在墨焱那番决绝的话语落地之后,营地内的气氛仿若被千年玄冰封印,寒冷且死寂。
墨家人彼此交换着震惊与困惑的眼神,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曾经那个对家族恭敬有加的墨焱,怎会瞬间变得如此叛逆,竟敢悍然挑战家族传承千年的威严。
墨老爷子的身躯微微颤栗,浑浊的眼眸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墨焱。
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到往昔那个温顺乖巧的少年身影。
“墨焱,莫要让怒火蒙蔽了心智。
家族的规矩与大义,乃是我墨氏安身立命、传承千载的根本,你若决然背离,必遭天谴。”
他的声音虽因年老体衰而略显无力,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震慑。
墨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发出一声嗤笑。
“天谴?若真有天谴,那我受着也无妨。”
他目光坚定如磐石,毫无退缩之意,今天他一定要跟这些自大又固执的人,划清界限。
今天赶走的是他老婆,下一次有可能伤害的就会是自己的女儿,墨焱绝不允许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以前就是看在这份血缘关系的份上,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分,就一切随他们的愿。
可今天他不会再忍让了,不管是父亲也好,爷爷也罢,都不要再想拿以前的恩情来绑架自己。
如果今天自己妥协,那将来陈紫菱就会跟他母亲一样,永远得不到幸福,疯疯癫癫的。
他墨焱不是那么窝囊的男人,要么就不爱,爱了就要护她周全,哪怕众叛亲离,他也不怕。
墨景宁从地上狼狈起身,脸庞涨得通红,愤怒与不甘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你以为能轻易挣脱家族的枷锁?你体内流淌着墨氏的血脉,这是你永生永世都无法抹去的印记。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必将沦为墨家的千古罪人,被后世子孙永远唾弃。”
墨焱的视线如利箭般射向父亲,眼中的恨意仿若实质化的火焰,愈燃愈烈。
“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维护家族虚荣的工具,何曾有人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
母亲因你而饱经折磨,你心中可有一丝愧疚与悔恨?
你不像是我的父亲,你对我的好都是虚假的,用钱能购买的。
你作为我母亲的丈夫,你更不合格,既不爱她也不尊重她。
她是被你活生生逼疯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说到此处,墨焱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但他还在继续。
“我对家族的付出与奉献,早已百倍千倍地偿还了所受之恩。
从此刻起,我与墨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大长老目睹此景,不禁长叹一声,“墨焱,你这是在自毁锦绣前程。一旦脱离墨家的庇护,这世间虽大,却再无你容身之处。
且不提其他势力的虎视眈眈,单是你身上那无法磨灭的墨家印记,便足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地。”
墨焱却神色淡然,嘴角上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无需墨家的庇佑。
我有自己的信念为灯塔,有自身的力量作护盾,足以护佑我的家人周全。
至于那些所谓的麻烦与困境,我自会凭手中之剑,一一斩破。”
语毕,他转头望向三个孩子,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坚毅,“我们走。”
墨焱携着孩子,和龙一他们转身欲踏出营地。
然而墨家人深知墨焱筑基中期的深厚修为,又怎会甘心放任家族中如此关键的人物轻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