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正文正觉得自己忽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世界里的人操着和他一样的口音,说着和他一样的语言,可那些语言连起来,竟一个字也听不懂。
好像在听天书一样!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前世是不是哥谭鼎鼎大名的谜语人?
“额……”正文正沉吟许久,满脑袋的问号忽地消散,表情拨云见月,忽地晴朗,笑道:“李夫人是不是在为今晚上的篝火会做准备?您不会是新编了个戏,搁我这儿排练呢吧……”
他重申:“对吧?”
“呵呵!”李夫人忽地笑起来,声如夜莺,灵动啁啾,可眼眸却是一冷,“排戏?我跟你很熟嘛?”
“认识认识不就熟了吗?”正文正仍旧带着天真,好似丝毫没注意到如今危险的处境,依旧打着“哈哈”开玩笑,“我可是您最忠实的票友了,您唱的那几出戏,如音绕梁,到现在可还记着呢!”
李夫人没搭腔,可她却明显感觉身上绑着的红布越收越紧,浑身的肉都挤到了一块,胸腹也陷进去几分,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他们老是说,你们这鳞甲兵术法高深莫测,出手惨无人道,尤其那副官架子,大到天上去了,就连一州之王见到你们,那也得客客气气,可我瞧你怎么跟这些一点都沾不上边呢?”
李夫人冷声道:“天上的那些东西,视你们如猛虎,生怕给你们盯上,夺去了果位,你们……当真有那么大本事?”
“打住打住打住!”正文正脸色涨的通红,却毫不在意,而是急忙叫停女人,“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鳞甲兵,什么天神,我咋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呢?”
“听不懂那就别听了!”
正文正忽然给拽到李夫人面前,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媚香,扑鼻而来,可对正文正而言,却好似致命的毒药。
红布越收越紧,青筋都给挤到脸上去,犹如树根凸起。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耳畔最后响起的是骨头寸裂的声音,某一刻,他忽地耷拉了脑袋,死了。
“就这么点本事?”李夫人不敢相信,反复打量一番,确实是死透了,不屑而笑:“这鳞甲兵,是不是给天上那些东西妖魔化了……”
红绸子随手一扔,将其撇在一旁,之后,将视线转移到周元通身上。
方才给李善人注入数不清的欢喜,那疯症有所缓解,可毕竟在短时间内接收了那么多的记忆,要想彻底恢复,非一日之功。
“到你了……”
那才杀死正文正的红布又将周元通卷起来,拉到近前,那双眼眸跟之前的冷漠不同,而是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与杀机。
瞧那情形,俩人此前好似有什么滔天大仇。
“真不知道李郎为什么这么看重你,我与他说过多次,可他就是下不了手,反倒在这净土里给你安排了个美差事。”
“别人不知道你,我却再清楚不过,你就是个嗜杀成性的人面修罗,视生死于无物,滥杀无辜,与魔鬼又有何异?”
李夫人越说越激动,怒火中烧的眼眸里直往外冒火星子。
“我决不允许你破坏我与李郎的梦想,绝不容忍你毁掉我们的净土!”
还是刚才那伎俩,红绸子紧紧裹住周元通的身子,越勒越紧,势要将他浑身的骨头拧碎,就此消亡。
昏睡中的周元通也蹙起眉头来,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声音传进李夫人耳中,是那么动听,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涌上眉梢。
“我已为你打点好了,你就去那最底层的地狱里,赎你的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