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船长!”我应声说道。
兴许是身体好了许多,他不复阴沉忧郁,仅我们两人时偶尔会透露出一点孩子气。
上门服务的医生护士各来了一位,他们还带来了一些小型的诊断设备。
护士拿出抽血的针管的时候,顾同泽的脸突然变得很白,他一面漫不经心地扭头跟我聊天,一边小心翼翼地不住拿眼风去偷瞄护士小姐。
我撇撇嘴。他说“就连扎针也不怕了”,原来是真的怕。护士消毒皮肤的时候,他身体紧绷得简直要从轮椅上滑下去。
然而,在他身后看笑话多少有点不够意思。伸出食指,拿指甲轻刮他的耳廓,给护士使了个眼色。
他被撩拨得有些分神,略偏偏头。那细细的针头恰好轻轻一刺,滑进了静脉血管里。
顾同泽发出“嘶”的一声,沉声朝我耳边道:“别告诉我这也是福利院教你的。”
“声东击西,孙子兵法。”我抿抿唇。
顾同泽还有按摩复健要做,我自觉呆在一旁有些碍事,且有诸多不便,就下到门厅溜达。
昨晚太过仓促,还没有来得及细看。
如今站在这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更显得金碧辉煌。
迎门的圆桌上用青花大瓶插满了当季的鲜花,想来都是刚刚从花园里采摘的,花瓣娇嫩欲滴,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气息。
我慢慢地走,一边挪步,一边欣赏那些古旧的家具和饰品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