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位家政妇负责顾先生的起居,如果先生需要什么,都是通过内线电话吩咐她们。”
钱姐的语气和表情别有深意。
她在说什么?是不是在嫌我越俎代庖,还是她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继续这种氛围不太友好的谈话?
“哦,那样再好不过了。他受伤后病着的这些天来,可够你们忙的了,是吧?”
“算不上忙,顾先生没有那么难以照料。倒是钱小姐,辛苦了。”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但我听来就是不舒服,干笑了一声,拿出顾同泽作借口。
“他在等我。”
不等她回答,我小跑着上了楼梯。后背好像有道冷刺刺的目光一直跟随,直到我拐上了二楼的楼梯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我平素待人宽厚,从不以自己有限的成见评判指摘旁人。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对我这种态度。
后来某日我闲着没事,躺在床上灵光一闪,大概搞明白了钱姐对我的态度。想是在富人家里工作得久了,练就了势力而精准的目光,我这种不合时宜、出身低微的闯入者,自然是不受她待见。
顾同泽正被医生撅成个奇怪的造型,嘴巴紧紧抿着,额上和颈上挂着几粒汗珠。见我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脸到耳朵通红,他对我挑了挑眉毛,张了张嘴巴,仿佛在说“怎么了”。
我摇摇头,仿佛在躲避什么一样,将门在身后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