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90年代前都是老公房，哪有什么房地产。你太小看我们家了哦。”她揶揄道，“我爷爷可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畜牧专家呢。”

好吧，果然是个书香门第。

“同裳。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都知道在说的是谁。因为顾同裳看了看我，目光立即变得深邃起来，好像在面对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她是什么样的？”她重复了一遍问题，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你很在意她吗？我们其实并没有拿你和她做比较，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这种政治正确的话等于什么都没说。我坚定又温和地看着她，希望得到点切实的信息。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他好像还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尽量避开一些会触动到他的事情。”

“说实话，”顾同裳突然压低了声音，“这个宅子基本上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布置的，从门口露台上铺的方块石，到一楼大厅那满满复古风的装饰物，甚至是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选的……”

高旷的藏书室冷飕飕的，那凉意顺着后背一直蔓延上来。我盯着黄色沙发上那块小小的塌陷，那里定是她常坐的地方。

“所以说，我想应该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顾同泽不至于那么脆弱，这点你别担心。他就是那个样子，为人看起来冷淡内向了点，有时脾气还挺不好。不过，我看他对你还挺上心。你多担待着点，毕竟他第一桩婚姻不那么……那么顺遂。他什么都不说，常常憋在心里，有时候连我都不太了解他。”

“他常发火吗，你见过吗？”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生气的样子。

“嗯，他平时活得太过克制，所以一旦被触犯底线，他会毫不留情地进行反击。发火嘛，我是见过那么一两次的……”

看见我若有所思，顾同裳好像意识到自己讲的有点多，遂挎起我的胳膊，“钱姐你见过了？”

“以前这里都是祖母打理的，钱姐跟着她陪嫁过来，就留下来了。你跟她相处还过得去吗？”

我摇摇头，坦白道：“不，我觉得她不太喜欢我。”

“放心，就是钱姐的偶像孙英大歌唱家来做顾太太，她也不会喜欢的。这个人有些难搞，你若搞不定，一定要给我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