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历百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张维安。
“历镇扶使,看来你记起来了……”。
张维安眼神复杂,口中幽幽说道。
自今日起,他再不会信锦衣卫的人,历百羽来之前,在路上说的好好的,见了妖魔道人后,他不用出手,历百羽自己上就行。
可结果砍了一刀后扭头就跑,可若是跑掉那也就罢了,他还有些保命的手段,可结果呢?
轻而易举就失了心智。
行啊,锦衣卫的人实在太行了。
砍妖魔道人不敢砍,砍起自己人真有一手,好几次都差点给他脑袋砍下来。
哪怕是张观山来了,都差点把他一刀废了,还好张观山动作快,一把握住了历百羽的刀。
“贫道这有本清心静,历镇扶使收好了,日后多看看”。
说着,张维安一摸衣袖,将自己手抄的经书递给历百羽,后者干咳一声,本想开口拒绝,奈何张维安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多谢张道长”。
无奈之下,历百羽只好将经书收起来。
此事倒也怪他,心智不坚,张维安还未如何,他先被蛊惑了心神。
“历镇扶使,你欠某家两条命”。
张观山撇了眼历百羽,黑店时一次,现在又一次,若是他不来,历百羽的下场,可不会比张维安好,定会被天邪给练成尸魁。
“张校尉放心,在下定会记得”。
历百羽嗡应一声,这会他也记起来,为何自己会断五根肋骨,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了。
张观山那一顶,力道可以说是把控的刚刚好,让人剧痛难忍,却又不会留下伤疾。
只是,他的刀呢,也不知被张观山扔哪了。
……
天色愈深,临近破晓之时,龙岩府静若无物,哪怕是晚上,风依旧燥热难忍。
龙岩府衙门,一间书房仍旧点着油灯,面色蜡黄的同知愁眉苦脸,静坐在书桌前,眉毛皱的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自从京畿的人来了后,粮食是不缺了,可现在水又缺的厉害。
若不是此前,知府好似预料到会有旱灾,提前令人囤了许多水,龙岩府早就因为缺水,成了一座空府。
休说百姓了,官员也不可能待的住。
可现在,龙岩府的水不多了,最多再有十天半个月,囤积的水一用完,便只能想办法,从别州运水过来。
可这样甚是麻烦,真要靠这个,龙岩府还不知得死多少人!
去步府看看?似乎似乎行不通,步灵风抠抠嗖嗖,定不会借水。
让京畿的人帮忙想办法?这也行不通,他们还需去送粮,可没空帮龙岩府运水。
去问沐直书?
都这个时候了,知府怕是也没什么好办法。
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一抬首,同知方才发现,今夜即将过去,又是枯坐一夜毫无办法。
“这龙岩府的百姓,又该何去何从?若是早些走出去,或许还能捡个生路……”。
同知深叹一口气,面露苦涩,两眼出神,思绪逐渐飘向天际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