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五条休来到教职工宿舍。

西园寺智昭的宿舍内弥漫着浓厚的研究气息。

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手稿和设计图，桌角还有几张散落的金属片，上面刻满了复杂的咒印。一台刻画咒印的显微镜被挤在桌边，显然是用来观察更为微小的咒术结构的。

此刻，西园寺智昭和五条休正并肩坐在桌前，专注地继续探讨起器灵的可行性。

五条休靠在椅背上，轻敲着手里的笔，眉头微皱

“目前的咒具无论强度如何，它们能完成的指令都非常基础。”

“说得好听些，可以接受简单的指令，但实际上....”他摇摇头“离我们所设想的智慧还差得远。”

“是的，别说进行复杂的思考了...”西园寺推了推眼镜，微微叹气

“到现在为止，在我们的实验里，所有具备器灵的咒具都仅能做到对外界咒力的基础反应，甚至连‘看懂’这类复杂的概念都无法理解，单独执行战术更不可能。”

“这就是问题所在。”五条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堆设计图

“就算我们尝试过无数种方法，灵力激活也好，咒印复杂化也好，最终出来的效果都只是少量的机械反应。我们目前制造的器灵……确实还只是‘工具’，或者说只是咒具的变种，并不是一种真正的改变。”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休。”西园寺露出一丝苦笑

“你希望它们能具备真正的思维、能够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做出最优选择。但这样一来，我们必须找出‘思维’形成的根本。”

“‘灵’只是一种泛意识，我们在器具上给出的输入太少，它们根本没有能发展出自我思维的基础。而且整个咒术界对灵魂本质的研究更是很狭隘，只有一些具备独特咒术的咒术师才能施展一些与灵魂层面相关的术式”

五条休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热切

“目前器灵的意识水平仅限于‘存活’和‘响应’，这是因为它们无法自主理解复杂的指令。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给它们灌输一些‘情绪’的模式。”

“比如说攻击时的狂暴，但这些仅仅是模拟。真正让器灵产生自主意识的根本，应该在于能自由地分析信息。”

西园寺托着下巴，思索着“或许我们应该在咒具内部，构建一个‘思维场’。”

“这是我刚刚想到的。把外界的咒力、使用者的意图、甚至敌方的咒术反应都放进去，这样一个思维场——就好比咒灵的‘大脑’这样是否能促成器灵的发展呢？”

五条休的眼神一亮

“这种思维场可以通过感知多个输入信号的变化来培养复杂的应对模式。”

“可惜的是，咒具毕竟不是活体，我们即便可以人为构建出多个输入通道，但无法构建出‘活性’的响应。最终它们也只能是静态的。”

“也就是说，这些输入并不能成为器灵真正‘思维’的材料，”西园寺叹了口气

“而且，我们目前在这种构造中还缺少一项很重要的东西。”

“对。”五条休接道，“一个原初的‘灵魂’。如果说咒灵具有灵魂，那是因为它们由活人的怨念和恐惧面形成，天生具备自我。而器灵只是咒力附着在物体上的残影，缺乏成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