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竹制的花架子,都断了,茬口整齐,显然是被刀砍断的。
有两排歪歪扭扭的花架上,染着数点鲜血。
墙角,还扔着半截断刀的刀刃。
这里显然发生过剧烈的战斗!
……
罗汉雄的心里陡然提起来。
怎么回事?谁在这座美丽的花厅进行过生死搏斗?小凤是否参与其中?她怎么样了?
……
愣了几秒钟之后,罗汉雄迅速走出门外。
他脸上带着沉重,快步来到平板车前,向唐钊报告在花厅里看见的情形。
“不好,唐先生,情况有变。我感觉这里很危险。”
唐钊并没有惊慌,他思考了片刻。然后用镇定的语气说道:“汉雄,发生战斗,这没什么,很可能是我们的同志暴露了身份,也可能是土匪间的火拼,无论如何,咱们都必须尽快离开,到第二联络点去。”
“在哪?”
“天王山,将军庙。”
“好。”
罗汉雄拉着平板车,匆匆离开桑园镇,朝着山里走去。
唐钊对罗汉雄说:“我告诉你,如果半路上遇突发情况,敌众我寡,你不必管我,立刻想办法脱逃。”
“这是什么话,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这是命令,”
唐钊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罗汉雄,咱们目前是在跟凶恶的敌人做斗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必须做各种困难准备,我受伤很重,难以行走,难道还要拖累着你跟我一起送命?听好了,我在部队是连长,你必须听我指挥。”
罗汉雄无语了。
唐钊虽然受伤体弱,但是那股子豪气,却是自带的。
原来他是军队出身,而且还当过连长。
怪不得浑身都是军人的硬朗之风。
“胡先生从前也是军人吗?”
“他不算,老胡只在部队里当过一阵子师爷,他是文人。跟我们这些丘八不一样。”
拉着一辆平板车,走在山间的羊肠小路上,速度甚慢,甚至遇到陡坡,需要将唐钊背在身上前进。走了约有一个钟头有余,太阳逐渐偏西。
进入天王山,大路已经没有了,罗汉雄只能弃了平板车,背着唐钊前进。
伏在罗汉雄的背上,唐钊给他讲解野外作战的知识。
“汉雄,你没有战斗经验,一定要记着,战场上三要诀,一是随时记着地形,不会利用地形的人,成不了军人;二是随时观察预判,掌握敌我态势,心里有准备,能顶五成战斗力;三是……切切切记,一切作战原则的总纲……”
“什么?”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
罗汉雄笑了,“咳,我以为是什么呢,打不过就逃……这算什么总原则?那不是临阵畏缩么?”
“不,”唐钊严肃地说道:“你不懂,能进能退,才是真正的军人,退却不是畏缩,这是两回事,在需要冲锋的时候,就得不怕牺牲,勇往直前,但是在不利态势下,绝不能盲目硬冲,那是傻瓜,记着,打不过,一定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