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瞳蛇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吃人吃得上瘾了？”

在崶山神域外的包围网中，有一个地方的妖气格外的重。倒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布置，只是一群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的大妖，不加任何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并没有妖使那领域之法，可浓厚的妖气本身就已经改变了周围的环境。若是寻常修士置身于此，别说动用神通，先要在妖气下自保都是个问题。

众妖中，一个乍一看只是巨大的豹子的妖物，谑笑到：“在意它干嘛，连领域都形成不了的家伙，凭着血脉混了个大妖的名号，在这又有什么用？”

先前发言的妖物，在这所有妖魔都显露原型的场合，竟还是人模人样。而看其他妖魔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它听闻了豹子的话后，叹了口气：“你我不一样是一筹莫展，这种话就莫要多说了。我只是担心它在人族面前泄露了情报。计划现在已经出现了许多变故，我不想再发生意外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只长着龙角，龙须的猪用有些不满的语气插嘴道，“我们生来带着龙气，自是有自己的一份骄傲的。它便是真的遇上硬点子，死了也不会泄露秘密的。倒是你，我们本就是看你竟真的能干掉那条人龙才相信了你，离开了自己的地盘跑来帮你，怎么现在你又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你说的妖龙到底是能成不能成？”

“哎呦，这位高贵的龙猪先生，您这几句话倒真是平易近人。不过你这一口一个我们，那条红蛇可未必领情啊。”豹子脸上咧出了一个乍一看很爽朗的笑容。

还没等那现出原形前一直自称“翻身地龙”的“龙猪”发火，整个地面以一块凭空出现的顽石为中心猛地震动了一下，几乎把那体重最轻的龙猪震飞起来。

不管是豹子还是龙猪，甚至是那些原本打算起哄的家伙们也都立刻噤声不语，等着顽石出声。

“斩龙……手段……能用？”

仿佛空谷回响一般的声音，激起了一道微风，回荡在这片区域。这里的每个妖魔都能听到，而哪怕只隔出一指的距离，那些试图偷听的小妖除了满脑子的嗡嗡声，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人型朝着顽石微微拱手，回答道：“说与尊者知晓，虽是能用，但是用了之后虚空不稳的情况会加剧，有提前暴露的风险。”

“其他……破山……办法？”

听闻此言，人型只觉得自己身体每个部位都仿佛重逾千钧，身上似有看不见的几座大山镇压下来。它没有硬抗，而是顺势稍微屈身，好似鞠了一躬一样。

“我确实没有，但是人族有。”

身上的重担没有继续增加，人型于是知道这是在等待自己进一步的解释。

“只要在这邹国国境之外的诸国军队攻了进来，这崶山之神立刻就会开山搏命，自取灭亡。他无论生前死后，诸多牺牲所为的就是这个国家本身的存续。而一旦他国联军在这种情况下攻了进来，无论结果如何，邹国都不可能再存在了。”

“现在……可能？”

那人型闻言一笑：“早就没有可能了，崶山之神自己其实也清楚，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这个内部处处是漏洞的国家，其实更多的是靠着其在其他国家中的势力支撑着的。在那条人龙死于我手之时，那些人的失势就已经不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