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这啥东西啊？“变成水墨画风的墨在这个画中的山神庙里四处走动，东敲敲西打打，啧啧称奇。不管是哪个墨，好奇心都战胜了一切其他感情。

在墨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出更多东西之后，看到和自己一道被关进来的李村长好像失神了一般站在原地张着大嘴一动不动，就走过去，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发现他毫无反应后耸了耸肩，便将心神回归了识海之中。

随后许多的本源之气从金身地纹样中逸散而出，凝聚成了另一个墨。不过两个墨此时都身形浮动，那些纹样仿佛已经裂开了一样，看起来就好像墨是由许多的碎块拼起来的。

墨对着另一个墨说道：“我觉得自己目前没有什么需要证明的地方，不如从你开始吧。你试着说服我你比我更适合存在下去，而我会反驳你，这样怎么样？“

另一个墨同意道：“正应如此，毕竟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让你再说一遍也没有意义。“

“我从主人那里获得了许多关于金身的知识，而且主人出身于一个叫做不灭金身门的门派。虽然是个邪派的样子，不过对于如何修炼金身肯定有着更多传承，这些知识是你无从得知的。若不是因为你对这世界和自身都一无所知，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被动，这么……憋屈，不是么？“

“老道固然是再造了你的人，但是他也是个甩手掌柜，虽然他似乎有着更大的问题要去处理这可以理解，但是这段时间的遭遇全都是因为他也是不可否认的。他对我们的要求也只是当他把他想找的人带来之时，我们可以作为证明他的理论的证据而已。即使主人掌握了我，他也需要这座村子和隐蔽的法术，在妖魔之乱结束之前都没办法离开，所以肯定会等到老道回来的那一日的。把身体交给我并不会影响到这一点。“

“村民确实对你有着另一半的再造之恩，但是他们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痛苦难道不已经消磨了这份恩情了么？“

“我也不是那么在意正邪之分的人，虽然主人的做法的正确性确实有问题，但是对我现阶段来说报答他的再造之恩是更大的正确。“

墨听到了这里，打住了另一个自己道：“先暂停，我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答。“

“首先前两点我是认同的。但是之后的两点你都说得太过简略了，我已经认同了你算得上另一个我这件事，所以才更有问题，即便是认为你这是在把相反的论题留给我也是不合理的。“

“村民的问题。村民是我们的信仰之源，是再造我们的主要力量之一。而你所说的村民给我带来的痛苦，虽是事实，但错不在村民，他们是被人动了手脚，这种事应该找罪魁祸首而不是单纯地去怪罪村民们，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该怪谁。”

“熊远的做法无异于未经你同意就在你的土地上盖了座工厂，结果你因为没有地种而穷苦，因为环境污染而生病时，他又用盖在你的土地上的工厂挣来的钱付清了你的医药费，还说要给你一份工作一样。你若是因此而感激涕零，岂不是太滑稽了？你莫不是忘记了那片地本来是你的？忘了那片山水曾经山清水秀？“

“熊远的正确性。你承认了熊远的正确性有问题，这很好，是我。但是你口中的再造之恩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是有问题的，不过这里不谈。单论这句话，我们就以他是对你有再造之恩为前提好了。借用你对村民的评论，村民带给我的折磨可以消磨了他们对我的恩情的话，熊远之后肯定还会不断地做出更多不正确的事，这也必然会消磨掉他对你的恩情。那么当你的忍耐到达极限之时，你是否有办法反抗你的主人呢？“

另一个墨不由得沉默了，在沉思了片刻后，他说道：“这场战斗结束的比我预想中的快。“

“也同样比我预想的快，你的问题比你想的严重。“墨回道，”我想你的决定是与我融合了，而且这样虽然赢得是我，但是融合后最后留下来的意识也没准是你，毕竟我需要你所有而我没有的关于金身的知识，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被种下了必须服从熊远的秘术？我们这样融合后，这个秘术的效用是否也仍然存在？“

另一个墨再次沉默了，思虑过后，他一拳打碎了自己的灵识之核道：“我的问题确实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因为我甚至无法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即使我明知那样的后手主人不可能不布置。而且我甚至现在还在叫他主人。等我彻底消散后你再吸收这些本源之气，即使会失去大量的知识也无所谓，风，险太，大了……”

墨平静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就这样烟消云散，不去管因为同根同源地另一个自己消散而随之重创，沿着那些纹路几乎散架的金身。如果这里不是在画卷之中，似乎彻底地隔绝了外界，使这些灵气无处可去，自己可能已经散开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