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我装的(2 / 2)十品大里正首页

“姨母,这两天侄儿在容家村住着,听三太爷说了不少伯府旧事,可他说的,也只是从前,近几年我母亲的事,他几乎全然不知,所以侄儿怀疑,母亲的死与金家脱不了关系。姨母,你怎么也是妃位娘娘,就真的顾不得一点娘家吗?”

容妃黯然,“妃位娘娘又如何?娘家没有父兄撑腰,宫里又不得圣宠,要不是我膝下还有个七公主,自己过得也不见得比冷宫里强多少。”

伤怀了一阵,忽然强笑,“看我跟你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伯府那边,我虽然帮不上大忙,但姐姐的身体还是清楚的。她的早亡早有预料,因她本身就有先天心疾,太医曾说过寿数不永的话。她虽是伯府大小姐,但也是金家的媳妇,婆母要拿捏她,丈夫要冷落她,小妾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都要自己应对。她的死固然是因为心疾,可金家人对她逼迫压榨,也绝对不无辜。这事难就难在,明知道是金家气死了她,我也毫无办法。”

容棠听完,心里已经明白了,容夫人就是金家害死的,可那又如何?娘家无人,夫家要吃绝户,这在古代几乎是名正言顺的事,官府不会管,百姓认为理所当然。

这也就是金士钊死活不认容棠的原因。

“这样啊!”

容棠摸了摸下巴,虽然早就想到这个原因,听容妃亲口说出来,还是挺无奈的,这几乎就是所有没儿子的人家最难解决的事,别说古代,就他生活的文明先进的现代,有法律加持,都还有人理直气壮吃绝户。

但他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还是皇帝的态度,看今天金士钊在御前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好像他有很大的把握皇帝一定会向着他一样。

“陛下是什么态度?”

他是想把伯府的东西拿回来,可皇帝的态度也不能不考虑。

“陛下?”

容妃苦笑,“这么多年了,我依旧看不透他。”

她的眼神瞟向容三等人,几人相视一眼,走出屋去,守在了院中。

容棠道:“他们现在是我的人了,可以信任。”

容妃似乎有些吃惊,这几个人的前主子她可是知道的,容棠竟然有能力把人挖过来,还是……?

她忙说,“你可不要胡乱站队!”

容棠若有所思,“站队?他们的前主子是某个皇子?”

容妃嘴张了张,看来容棠并没有弄清他们的前主子是谁。

“姨母,我没有站队,我以为你站队了。”

容妃哑然,半晌道:“没有,我和你母亲找上他,纯粹因为从前你祖父对他有救命之恩,求他帮忙办事罢了。”

“原来如此。”

容棠不置可否,如果伯府和某位皇子有这样的渊源,那在别人眼里,怕已经打成一个队伍了。

“姨母,你还没说陛下他……”

“我说了,他的态度我猜不透。当年我父亲,你祖父求圣旨让外孙继承爵位,招至满朝文武抵触,最后陛下是顶着压力答应了,但从此对我,对父亲也冷淡了许多。我知道他也为难,前些年,时不时就有人拿这份圣旨说事,京中因此还打过几次财产争夺官司,都是独女与本家旁支争产的,陛下也因此被言官一再念叨。就最近几年,金家逐渐把控了伯府产业,你母亲也淡出了京中贵妇圈子,便没人提及了。近一年来,你母亲病重,药石无医,金家谋划让庶长子过到她名下,顺理成章继承伯府,竟然没有反对声音。你母亲躺在床上抗争了一年,就在她咽气那日,金士钊联合他拉拢的支持者一起上书,最终陛下也同意了此事。金士钊之所以信心满满,大抵就是因为陛下的口头承诺,所谓君无戏言。”

容棠陷入沉思,古今世情,宗亲大于外戚,金士钊之所以成功,关键在于姓容的建安伯一枝独秀,其他皆是庄稼汉,没见识也没本事,就连胆识都没有,一听做了建安伯以后要打仗,连泼天的富贵都不敢要了。不然说什么也轮不到姓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