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逻辑思维!
容棠被呛了一下,赶紧捂他的嘴,“朝廷还没传开,你不可瞎说制造恐慌。”
唐扶云默不作声了一会,掀开架子车上一块隔板,拿出一件东西出来,“给你的。”
这是一个小巧的连发弩,看得容棠眼睛都直了,他可不记得给过唐扶云弩弓图纸。
“你怎么做出来的?”
“上次你给郑公子画得轮椅,里面带一个暗器槽,我把暗器槽分离出来,就做了这个连发弩。”
唐扶云把所有的连发弩拿出来,一共十把,加上六把唐刀,足够组建一支近卫小队。
容棠把他带到一边,脸色凝重,“唐大哥,知道你做武器的都有谁?”
唐扶云抿着嘴,“大舅舅,和我手底下的工匠。”
这种事情,能瞒上瞒不了下,但司马信既然知道了,应该会替他抹平。
唐扶云说完这些天,眼神又出现了片刻迷惘,“我刚才在大街上看见我爹了。原本我以为他就快不是我爹了,他以后不能打我了,可是我娘和舅舅们一商量,又不离了,说是析产别居。我还是他儿子,他还能打我……”
他对父亲是说不上来的感情,自小被要求绝对服从,不然要遭受非人的打骂,他那颗受过伤的脑袋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反抗,每次父亲要对他动手,都是一动不动忍受,心里总想着,忍过去就好了,母亲和妹妹就安全了。
多爱父亲是没有的,但在唐训泽有危险的瞬间,血脉的牵引还是会让他下意识的替他挡住灾祸,哪怕下一刻还会挨打。
就在昨天,家里人聚在一起商量义绝的事,母亲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哭着对舅舅舅妈们说,“我以为只要铁了心义绝,谁也拦不住我,可孩子们还是会受到外界压力,今天是贞烈夫人,明天又不知道是谁。我原先觉得,哥哥嫂子们生的都是男孩,没有女孩受我牵累,可如今再想,这一代没有,下一代呢?司马家下一代的女儿有一个义绝的姑奶奶,上京有头脸的人家谁敢来求娶?还有甜甜,如果没有个官小姐的身份,日后怎么在建安伯府立得稳?就算建安伯他自己不在意身份,她与别家府邸交往,也没有足够的底气。所以我不离了,但我也不想跟姓唐的一起生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舅舅和舅妈们也觉得有道理,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想出了析产别居的法子。
容棠听他说完,对唐夫人的想法也很赞同,讲真,任何一户人家都不可能复制他逼迫金士钊义绝的戏码,他们都是有近亲家人要顾虑的,不似自己这般孤家寡人,可以任性妄为。
一直以来他也没有对唐夫人的决定直接干涉过,她要离,自己也不拖后腿,她不离了,自己也尊重她的选择,从头到尾他所维护的,也不过是唐夫人离或者不离的权利。
拍了拍唐扶云的肩,“好好做事,别怕,你爹再敢打你,你就揍你二弟。”
唐扶云一呆,“揍……揍他?”
“是啊!当爹的教育儿子应当,当哥的教育兄弟也应该的。”
唐扶云看着自己的手,“应该的……”
(冥冥中传来唐家老二的哀嚎,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皇宫里,宣宁帝召见了左右丞相,谢太傅,杜国公,六部尚书,一夜密议。
没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但破晓时分,建安伯府的门被拍响,门房嚷着,“谁呀?这天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