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关你甚么?你来多管这闲事,莫非抓到你家的,只要说出哪个,还你就是,何必苦苦相逼?”
一个说:“似你这种妖怪,专门害人,实在天理难容,真当该死!”
下方修士都听得真切,其中有道声音清亮,听起来是个女修。
“又来作怪?”李行舟正在房内画符,忽听得黑石城上空,两个修士间争斗,紧皱眉头。
眼看着,就快要入冬了,遁地虫在地下几十里处,挖到点碎末灵石,摸到那灵石矿脉边缘,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还是使跟屁虫,上去看他一看。”
一只微小跟屁虫,飞上百尺高空,只见得,是个佛修老和尚,约莫六七十年纪,身穿百衲僧衣,两眼亮如鹰隼,精干瘦弱见骨头。
另一个体罩黑袍,头戴斗笠,看不出年纪几许,只是身姿消瘦绰约,依稀辨得是个女修,脚下踏剑飞行,乃是个剑修。
那佛修掏出串佛珠来,一把扯碎,掉落数颗佛珠,迎风涨大如同水缸,向那女修打去。
女剑修也不忙慌,将剑光分化,霎时间密密麻麻飞剑,击落那些大佛珠,空中连崩起火雨,纷纷坠地,砸毁不少房屋街舍。
不知几个倒霉修士,在睡梦中被天降砸死。
那老和尚见对手难缠,把那些珠子,都化道金光收了,依旧是串佛珠,道声阿弥陀佛,口诵一声佛号,望空中抛去一个襁褓,转身就逃。
那女剑修待要去追,看见空中丢来个襁褓,踏飞剑,去接在怀里,再看时,那老和尚早不见了。
“这次被你逃了,下次我叫上相公,定要将你擒住!”
当空那女剑修说罢,往李行舟这边落下,李行舟心中一禀,驱使跟屁虫跟随,看见那女修士,落在隔壁江生院里,收起斗笠,挂在墙上。
单手抱着襁褓婴孩儿,另一只手脱下黑袍,穿的是妇人花布,黑布蒙着脸面,扯下黑布,观其面貌,丹凤眼,卧蚕眉,赫然是那曾阿静。
“难道那老和尚偷孩子,偷到他家了?”李行舟纳闷道,没见过那两口子有孩子。
曾阿静开了门,就见江生迎门端坐,双手插在腋下,翘着二郎腿,问道:“娘子,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回来?”
现如今,跟屁虫隐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飞去趴在门檐上,那江生竟未发现,李行舟稳定心神,以防出现上次那般情况,看那两口子怎说。
曾阿静也不理他,只道:“相公,你看这是什么?”
将怀中襁褓递过去,江生忙起身来看,翻开花布,见得里面是个白嫩小孩,惊道:“娘子,这个你从哪里捡来的?”
“别装了,你刚才见我独战那妖怪,也不上来帮忙。”
曾阿静佯装生气,把襁褓硬生生塞进江生怀里,独自闷坐在一旁,莫不是等人来哄。
这江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娘子生气。
怀里抱着婴儿,上来宽慰道:“恕罪恕罪,谁叫这近些时日,娘子老是喊忙,谁知每夜里,竟是查那妖修去了,没想到偷了城内不少婴儿,丧失人伦,真是可恶!
又道:“娘子,我们不是约法三章,往后隐居在此,都不要出手吗?你怎又忍不住了。”
“哦,你说不出手就不出手,前几日在城外江边,出手的又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听人说起,我就知是你。”
“能以剑气化形,化出天阙巨剑的剑修,除了中州有名的江人凤,江公子之外,还能有谁?”
听得曾阿静揭开他原来身份,江生忙掩住她口,转头四处望,才忙说:“娘子不要说出,当心隔墙有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