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家,普天之下都是他的领地。
连厘把手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水。”
她余光瞟一眼电视机,已经过凌晨了。
今天是十天之期的最后一天。
她转回视线,猝不及防撞上靳识越幽黑的眼瞳。
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很奇怪,像是能看到她最深的地方。
“你能不能别看我?”连厘试图让他收敛点。
“看你怎么了?”
靳识越挑了下眉,伸手拉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考虑好了没有。”
连厘被他的力气带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甲揪了下沙发表面的绒毛说:“早就考虑好了,答案你不接受。”
“不接受就换一个。”靳识越长指悄无声低地勾她几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道。
他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换一个答案不就只有负责吗。
连厘琢磨了几个对策,实在无他法了,跟他商量:“这样吧,我们玩骰子,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负责半年,我要是赢了,你不能再来找我。”
靳识越闻言,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半年?不把我当夜抛,改当半年抛?”
当然不是,现在2月1日,半年到期就8月份,到时候她早就毕业了,和靳言庭也形同陌路,后面无论是继续待在京城还是出国,都两袖清风。
连厘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两个性格不合。”
靳识越微眯起眼看她,眸光不明:“你是不是笃定我一定会同意。”
连厘没吭声。
须臾,他松口:“好。那就依你来。”
就像靳识越说的她笃定他不会拒绝她,连厘从茶几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骰子,面对着靳识越,盘腿坐在沙发上。
“比谁大,三局两胜。”连厘扬起脸望他,“可以吗?”
靳识越瞧着她熟练的操作,嘴角翘起散漫的弧度。
“可以。”
连厘无聊的时候就自己玩筛子,这东西对她来说是强项,她有信心,能掌控局面。
毫无意外,第一局靳识越输了。
“什么时候给我挖的坑?”靳识越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骰盒,掀眼皮,淡幽的黑眸睨着她。
“我没有。”连厘否认,“你不要老是诬陷我。”
她看了一眼他的点数,两个五一个六。
连厘收敛了点高兴,专心致志地摇晃骰子定下的前一秒,靳识越蓦然伸手过来,惊了她一下,骰子定盘。
连厘微微蹙眉:“你干嘛?”
靳识越面不改色地勾起她肩膀的一根头发,淡淡道:“头发。”
连厘低头瞧一眼,若无其事地掀开骰盒。
三个五。
差一点,都怪烦人的靳识越。
连厘是个不知道泄气为何物的女孩子,最后一局,她鼓足精神,先摇骰子,一个四两个六。
她翘首以待,等着靳识越揭晓答案。
他却丝毫不急,慢慢悠悠地边摇边看着她。
连厘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他摇得她头都要晕了。
“你能不能快……”
连厘话说到一半,靳识越忽然扣住骰盒,几乎同时,他大手绕到连厘颈后,将她往前一拽。
他的鼻翼擦过她鼻子。
两人额头相贴。
连厘猛地掉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心脏漏了一拍。
“觉得我条件好,那你说说什么样的能配上我?”靳识越盯着她莹润的杏眼,说话间气息扑在她脸颊上,“还是说,你觉得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