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
“这人和身契,本官都带走。”
张永着蓝色绸布长衫,带着时兴的纱冠,看着就是富家大户的官老爷。
屋子里,还有六名着黑色劲装的番子,他们都是二十多岁,差不多年纪,都是内厂的人。
“官爷,您不能这样,我辛苦培养她,眼看着越发水灵清秀,正是待客的时候。”丽春院的老鸨,拒绝张永:“黄大人的公子,已经等好几天了,今天必须招待。”
“怎么,你是告诉我,黄峤是你的靠山?”张永“砰”的将茶杯堆在桌上,不再刻意压嗓子:“且去京城打听打听,是黄峤厉害,还是刘瑾刘公公厉害,再来说话。”
老鸨听到声音,一愣,再打量张永,才发现,果然是面净无须的阉人。
她是遵纪守法的百姓,京城是讲理的地方,再者丽春院接待的达官贵人多如牛毛,不惧道:“就算是刘公公,也不能在丽春院抢人。”
抱着琵琶站在那里的陈三两手指死死按着琵琶,心沉入谷底。
刘瑾发现她们姐弟,难道要杀人灭口了?只盼不要被这群阉宦带走。
张永指着陈三两:“此人是朝廷要找的,好好掂量,是要丽春院还是要她,若敢阻拦,丽春院当此下场!”
说罢,挥刀将桌子劈成两半。
老鸨瞬间脸色苍白,最经不住吓,眼睛转了转,这要是真给这帮太监说急眼,说不定命都不保,接着眼睛一翻,装晕倒地。
“带走!”张永抬脚出门,内厂番子将陈三两带走。
下楼梯的脚步远去,老鸨这才睁开眼,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呆呆的,自己真是亏大了。
黄峤拿着黄峨给他新写的诗词兴冲冲进来,看到屋子只剩下老鸨后,道:“陈姑娘呢!”
“黄大爷,您来迟了,三两被刘瑾的人带走了,您想想办法。”
“呃……我拿刘瑾没办法。”黄峤垂头丧气转身下楼。
老鸨被黄峤一句话,憋回所有的想法,这个黄峤就是个没胆子的草包,自己真是高看他了。
张永兴高采烈,看眼后面的马车,眼里透着得意,这次不仅找到李九经的儿女,还找到宁夏小旗官的女人,自己可真是个天才,陛下定会高兴的。
陈凤鸣坐在马车里,道:“是刘瑾的人?”
“那太监刚才跟丽春院的妈妈说的。”陈三两喃喃道。
田氏满面愤恨:“真是刘瑾。”
接着掩面,无奈哭泣。
陈凤鸣彻底蔫了,好不容易要参加二月考试,怎么就……早知道就不该去衙门报名,定然是这个事情泄露出去了。
“姐,怎么办?”陈凤鸣六神无主的看着陈三两。
陈三两看着陈凤鸣,露出安慰鼓励神色,笑道:“不要怕,就算是死,姐姐也陪着你一起的。”
田氏道:“还有我,你们救下我那天起,我就拿你们姐弟当自己孩子看待,黄泉路上,我们相伴。”
听着马车里面的话,张永无奈摇头,刘瑾这些年祸害的人还真不少,可惜陛下就是不愿意除掉刘瑾这人,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觉得刘瑾好用。
…………
豹房。
朱厚照穿着练武的劲装,带着夏助跟陆阎回来。
谷大用连忙捧上常服道:“爷,奴婢服侍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