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见到谷大用,瞬间紧张起来,肯定是皇帝发现自己以殿试的名义卖咏史词的事。
“谷公公?”张延龄捻着自己颌下的胡须,试探性问着:“不知陛下要你传什么话给我们。”
谷大用沉默片刻,道:“两位侯爷就算再喜欢银子,咱也不能拿殿试这种事情开玩笑,这可是要杀头的!”
张鹤龄望着谷大用,一副像是自己被诬告般,愤怒的皱着眉:“你什么意思,这没有的事。”
而张延龄则是抖着腿,无所谓的样子:“又不是真的泄露殿试题出去,拿来做个幌子而已,这不至于要杀要剐吧。”
谷大用虽然担心张太后事后会怪罪自己,但他背后到底是有皇帝在,也就不怕他们两个,回头被太后骂几句无所谓,要是给皇帝训斥那就严重了。
“这事儿,要真追究,是能杀能剐的。”谷大用说着,直接挺直身板看向二人:“杂家奉陛下的旨意,传二位进宫,有什么话,到陛下跟前去说。”
“噢,那就进宫吧。”张鹤龄瞥了眼谷大用:“茶就不请你喝了。”
谷大用早就听说过太后两个兄弟的吝啬,直接道:“不喝,杂家喝不惯重复泡的茶。”
张鹤龄看眼张延龄,示意他将茶叶收起来,同时让人把点心瓜果也收走,跟着谷大用离开。
东暖阁。
“明年的殿试题目,你们两个都知道了?”
朱厚照问了一句,张家这两个蠢材为了挣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一听皇帝这么问,张延龄立刻缩到张鹤龄身后,小声道:“回陛下的话,我们没有卖殿试题。”
张鹤龄在谷大用面前,可以嚣张跋扈,但是在朱厚照面前,那是玩笑都不敢开的,小心解释。:“就只是借着陛下名头赚了些银子,陛下给的赏赐,实在是不够用。”
“行了,这种借口你们骗骗太后就行,朕这里,不想听你们胡言乱语,银子呢!”
要命可以,要银子不行,毕竟钱就是命根子,张鹤龄道:“回禀陛下,没有卖多少银子,这才几天。”
“一本五两,就算三千本,零头给你们,剩下的一万五千两银子拿来。这件事儿,朕就追究。”
什么,要一万五千两!你咋不去抢呢,你老爹在世时都没你这么坑过我们。
我们一本书才卖四两银子,总共才挣到一万两千多,你就要我们一万五千两,才到手的银子都没有捂热,你这个毛小子就盯上你两个舅舅了,你娘都要宠着我们。
“我们才卖四两,真的没卖到五两。”是张延龄的声音。
“陛下,真没这么多。”张鹤龄踢张延龄一脚道:“我们一本儿都没卖出去。”
朱厚照听到这里,对着张鹤龄直接脸色一边,轻哼了一声:“朕给你们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
他并不是看上张家兄弟的三瓜两枣,而是要借此事敲打,免的这两个往后给自己惹出祸事。
弘治年间,朱祐樘没少赏赐张家兄弟,甚至连张家兄弟喝醉酒在宫里强暴宫女都能容忍,导致这两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敢干,把皇帝的冠都戴头上。
但怎么说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己不是弘治。
张鹤龄墨迹,听的刘瑾胆战心惊的,自己昨天才把自己这几年积攒的八十万银子,字画,玉器古董送到皇帝内帑,皇帝算是留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