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侍卫,让他即刻进宫交到阿湛手上。
“北萧才刚刚派人来刺杀阿湛,现在东虞竟然也蠢蠢欲动了。好哇,都想趁着阿湛羽翼未丰图谋不轨!”
一想到南祁的边防,奚娆更加忧心忡忡。
不由得埋怨起祁狅来。
“要是他没死就好了,至少可以领兵出征,把这群龇牙咧嘴的野狼驱逐出边境!”
冷墨雨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祁狅没了,难道南祁的军队就成了一盘散沙?我看不至于,阿湛在普陀寺小露了一手,已初立威严,只要他发话,应当会有将领自愿出征。”
“只是这消息决不能让北萧知道,否则以北萧皇帝的性格,一定会趁火打劫!到那时南祁腹背受敌,麻烦就大了。”
而且仇池与南祁接壤的那一部分地段也会受到波及。
这是冷墨雨和奚娆都不愿意看到的。
奚娆惆怅的在房里踱步,想要先下手为强,派兵暗中把这群东虞人给消灭掉。
这个时辰阿湛已经睡了,直到翌日卯时醒来才得知消息。
他火速命人宣辅政大臣与护国公主进宫,想要在早朝前就把此事决断了。
过去祁狅在时,如何派兵遣将都是他拿主意,如今他不在了,虞大人和卢大人各执己见,迟迟不能统一意见。
阿湛只知表面,不知内里,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陈老的面孔。
“不如问问陈老先生呢?他能写出痛骂北萧皇帝的信,可见足智多谋,说不定这次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虞大人和卢大人对视一眼,不明白皇上说的是谁。
奚娆也随之点头,“那就试试吧,拿我的身份令牌,去公主府召他进宫议事。”
祁狅刚起床不久正在洗漱,就被内侍宣进了宫。
想到奚娆这么早或许没吃东西,他故意慢了一步,让书童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把馒头和包子各拿了几个,用油纸抱着,揣在怀中捂着,直到来到承乾宫也还是热乎的。
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祁狅霎时间百感交集。
听到虞公公的声音,神情更是复杂。
他不清楚阿湛和奚娆为什么会传召他,但肯定是为了极其重要的事,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面色严肃地来到殿中。
阿湛毫不啰嗦,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出来,“陈老先生觉得眼下该当如何?这群东虞人,到底能不能动?”
他年纪轻,经验少,又不曾领兵打仗,最怕的就是决策上的错误。
祁狅眉头紧蹙,“而今驻守在那一带的是……胡三炮胡将军,他的作战经验丰富,最擅长小范围的奇袭,皇上只管把这件事交给他,不必太过忧心。”
虞大人立时插嘴道:“我们当然知道现在驻守在那里的是胡将军,但先生可知胡将军是三皇子祁狅的得力部下?自从三皇子去世,他大受打击,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迟迟没有上表恭贺新皇登基,万一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家伙,竟然没有上表恭贺新皇登基?
祁狅想到胡三炮一根筋的牛脾气,不由得心中一叹。
当初胡三炮只是边境一个放羊的青年,因为得到他的赏识,才会参军慢慢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对他确实忠心耿耿。
他以前就常说,自己效忠的是太子而非皇帝,真要犟起来,说不能真能干出抗旨不尊的事情。
但这件事说起来也好解决,只要他看到自己的信物,知道他还没死,就不会违逆。
可这信物一旦拿出来,就等同于自爆身份,他就什么都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