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奚娆一直在等候着荀毅行动。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密室的异动吓到了他,荀毅担心自己暴露,连日来都小心谨慎,不曾露出任何马脚。
就连他身边的书童也很少离开偏院,除了去厨房拿食盒,每日清晨倒夜香,其余时候哪儿都不去。
奚娆烦躁地在内室里踱步,这次下饵没有成功,难道还要她再来一次?
一想到要与荀毅亲近,她浑身就不自在。
每次牵过荀毅的手,她回来都要把手洗上好几遍。
可即便如此,心里也还是膈应。
一转身,看到那张暗藏机关的床,奚娆又忍不住回想起那日从密室里出来的奇怪声响。
下意识攥住手指,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思前想后,她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奢望,求到了冷墨雨面前。
“你想要我去东宫?做什么,难道祁狅还留下了什么宝贝吗?”冷墨雨纳闷地问。
最近她一直关注着边境的动向,胡三炮将军已然给朝廷回信,表明态度,说一定会仔细探明清楚那群东虞人的底细,严加防范。
那把匕首和阿湛的信显然是奏效了。
但她依然忧心忡忡,因为她传回仇池的消息,至今还没有得到回音。
奚娆嘴角微抿,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冷墨雨瞠目结舌,半晌没回过神。
“不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等等,你该不会……觉得他还活着吧?”
她一把拽住奚娆的胳膊,痛心疾首道:“如果荀毅不行,那就多纳几个面首,总有一个男人能让你忘掉他!”
奚娆扬起一抹苦笑:“如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怎么办?”
冷墨雨的脸阴沉沉的,“怎么可能!满大街都是两条腿的男人,就算南祁没有?放眼四国难道也找不出一个能取代他的男子?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疯了……”
说着说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情爱是这世上最难解的难题,她见过太多的女子为情所困,草草了却一生,实在不愿意奚娆也深陷其中。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祁狅仍然无情无义的活着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死得那么突然,还在普陀寺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谜团,也难怪奚娆念念不忘。
沉默半晌,冷墨雨一咬牙站了起来,“罢了,去就去吧!免得你总是惦记。”
奚娆喉头滚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面含骐骥地望着她,冷墨雨就什么都明白了。
剪不断,割不掉,放不下,奚娆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祁狅如此纠缠?
冷墨雨走出房门,直奔被废弃的东宫。
自从祁狅遣散仆从,只带着心腹和暗卫搬走,这里便空荡荡的,北风肆虐,刮得窗户与门哐哐作响。
如果祁狅没死,偷偷生活在这里,一定会留下痕迹。
冷墨雨首先就去探查了大小数个厨房,结果炉灶都是冷的,灶台上全是灰。
她又去了寝宫和偏殿,依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