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刚刚睡下,请李公公先在书房看茶,也去去这大雨天的湿寒。这就去把王子叫醒。”
胡大知道深夜来访定有要事,纵使落得个杀头的罪名,他也得违背平日里王子不允打扰的禁令,一定得把王子玑羊给喊醒。
“没时间喝茶了,快带我去见殿下。”
李公公一脸严峻。
管家胡大带李公公去了西院,四个年轻太监则歇了轿子,被他指示着于东偏房歇息。
随着一声冗长的“吱呀”声,门被打开,可惜,打的门缝只够一人通过。西院门内,侍从们纷纷侧身而避让。胡大就此止步。
李留权前脚刚要进去,里头便传来一个女官斥责语气的询问:“胡大,是谁呀?这么晚啦,可有谕令?”
“”不等王子府执事胡大回话,李留权忙跃过门槛,三步并两步奔了进去,说道:“可不得了了,快!快把王子给叫起来。”
“李留权,你也不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啊?!天下属我大周强,少年属我玑羊强,怎么还一惊一乍的,能出什么大事?!哦莫不是那老家伙驾崩了?”一手捻笔,一手提着灯笼的王子玑羊看来还没歇息,他放下了手上扎花灯的工匠活儿,冲门口慢悠悠地道来。
李留权稳了稳气,站在窗前,作揖答道:“小的李留权启禀殿下,果不出您之所料,那且末二公主,也就是现如今王上卿定的质子阿娜尔,她,她骗守备们一起掷色子,结果她赢了,就径直出去了后经小的查实,那娘们儿现正在荐福寺”
“我说老李子,你也是王上身边响当当的人物,说话也忒他妈粗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这到你嘴里,咋就成了山坡坡上的野花,任牛啃呢?!该打该打”
“是,是,该打该打”李公公陪笑说。
窗外,响起了一声声手掌拍打在脸蛋上的声音。玑羊也是呵呵啦。
过了一会儿,玑羊寻思过味来,冲外头问道:“后来呢?她去见了谁?”
“见了个乡野丫头,倒是没啥来头。”李留权一直躬着身子,没敢有一会儿地懈怠。
“我怎么听说,前不久,从西边来了一个背双剑的小子呢?那乡野丫头可是那小子的朋友?”玑羊振振有词地问,其实,这些天,他和李公公早就通着消息。
窗外一时陷入了沉默。
屋内屋外,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出声,连呼吸也被刻意给压低了。
芭蕉叶上未流干的雨水,偷偷地落在大水缸里。
“嘀嗒”
“嘀嗒”
半响后,李公公听到里头传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今晚,这雨下的不对啊!来人,备马,上荐福寺转转。”
“殿下,这是?”李留权有点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更不敢违抗。
此时,雷声已彻底地销声匿迹了,雨水有增无减,源源不断地,从夜空中倾泻而下。
一骑快马从紫霄宫奔出,顷刻间,就上了朱雀大街。
后面,紧紧跟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军。
晴雯不清楚自己站在雨里有多久了,她只感觉手脚有些微微发麻,缓缓地,她试着松了松肩膀,扭了两下身子,闹得身上的关节“嘎叭”作响。
雨帘深处的身影,依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