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于李老三让他们看管要犯,不敢轻易离开。否则万一放跑了这家伙,以李老三的暴脾气,少不得又要操练他们一顿。
这些人都是村子里狩猎队的人,他们虽大多都不是武者,可都跟李老三学过拳脚功夫,平日里哪个没挨过李老三的拳头?
最可恨的是这家伙对力道的掌控十分巧妙,无论是谁挨上一拳都要躺上半个月,哪怕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金身境小成的人也不例外。
终于等到李老三的召唤,众人急忙用棍子夹着要犯,大步走向了村长等人。
等众人到了身边,老眼昏花的村长和各位族老这才看清那人犯是何人。可不正是被他们尊称为使者大人的瓦兰寨盗匪么?
“啊呀,李老三你这是作甚?”有胆小的族老直接惊叫了起来。
“狗蛋,他们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么?”另一个族老似乎是狗蛋的长辈,只见他也顾不得休息,跳起身来便冲到了狩猎队年龄最大那人的身边,用力的捶打起来,动作之迅捷一点也不似耄耋老者,倒像是二十来岁的壮小伙。
有一个族老动,其余的族老便都跟着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冲到自家晚辈身边捶打自家晚辈,那些没有晚辈在狩猎队的人,便冲到那位使者大人身边,一个劲的磕头作揖赔不是。
李老三似乎早习惯了这一幕,只见他笑呵呵的冲着身旁的小神医道:“看吧,我就说这些族老们早就老糊涂了,除了磕头作揖之外什么都不会。”
李老三的声音虽不是很大,可也没有刻意压低,只是以正常的声音说的,因而村长和多位族老都听在了耳中。
“李老三,怎地,你是嫌咱们这帮老家伙碍事儿,打算把咱们全都干掉么?”此时站出来的自然是村长,只见他冷笑了一声,道:“别以为你爹娘过世的早,便没人能管教你,老子告诉你,这村里每一个老人都是你的长辈!”
“就是,咱们年轻的时候哪个没为村子出过力?”
“别忘了你也有老的一天,等你老了一样是族老。”
众族老七嘴八舌的声讨着李老三,更有人甚至阴阳怪调的讽刺起来。
“人家可不会成为族老,因为人家根本就不会老!”这位族老可不是说李老三长生不老,很显然是在咒他活不长。
见到众人都在声讨李老三,那位使者大人原本灰白的脸色顿时恢复了些许光彩,两眼滴溜溜一转之后,捂着身子哎哟了两声,吸引来众位族老和村长的注意力后,这才开口说话。
只见这位本是阶下囚的使者大人,竟作出大爷般的傲慢姿态,对着村长和众族老怒骂道:“好啊,你们李家村是要造反啊?先是那个小畜生拿柴刀砍老子,后是这小子带人围殴老子!”
使者冷笑着环顾众人一圈,继续道:“先前那小子你们说不是李家村人,可李老三总不会也不是李家村的人吧?老石头儿,你们村是想被咱瓦兰寨灭了么?”
村长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急忙回身往李老三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李老三倒也没躲,却并不惊恐担忧,反倒是笑眯眯的看着那位使者,对身旁的小神医道:“哟呵,这位还冒充上瘾了,陈老弟又要看你的了。”
小神医点了点头,从肩上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取出一根银针。只见小神医捏着银针,微笑着对那位使者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陈某帮你?”
使者大人一听到小神医的话,顿时打了个寒颤,急忙退到几名族老身后,满脸惊恐的道:“你你别过来!”
见到小神医依旧慢悠悠的靠近自己,在这超越死亡的恐惧下,终于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位使者大人,竟然不是瓦兰寨之人,而是冒充的。
此人乃是数百里外另一个村子的村民,五个月前瓦兰寨使者去他们村收纳供奉时,强奸了他老婆。这家伙有心阻拦却又不敢,想要拼命但又怕死,因而便盗了那人的衣服,舍了正被强暴呼救的老婆,独自逃出了村子。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心理阴暗的人,他们受了欺凌,不敢打回去,却想着将自己的委屈发泄在其他无辜的人身上。
这位假使者便是这样的人。
那位瓦兰寨的使者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是因为穿着这身衣服,才无人招惹,那么自己穿上了披上这层皮,是不是也可以狐假虎威一把呢?
自那之后他便开始冒充起瓦兰寨使者来。
一开始这位使者大人也不敢太过分,只是大吃大喝一顿,再要些银钱便走了。可随着走过的村子越多,他发现那些人竟都十分惧怕他这位使者大人,因而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先是强暴了一个村子的寡妇,在那名寡妇反抗的时候杀了她。逃走途中他被村长等人发现了,可谁知道那些人非但没有杀了他,反倒又送了他两个黄花大闺女。
理由竟然是那寡妇没有伺候好他,反倒将他的脸抓花了。
从那之后他的胆子更大了,甚至一些村子族老村长的女儿都被他祸害过,就连几个小村子教头的女儿婆娘他也不是没尝过鲜。
这一次到李家村这么个小村落,他万万没想到会栽这么大个跟头。要知道李家村在这十里八乡,可是是垫底的村子。
村长李石听到这话,愣了半晌,这才哇的一声扑倒在女儿的尸首旁,嚎啕大哭起来。
李勇听到这番话之后,拎着唐义扔在自家的那把柴刀,双目赤红的走向了这位使者大人。早在见到妹妹的尸首时,他便想手刃此人了,无奈那时父亲不准。
假使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昏迷中的唐义却依然躺在地上,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