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来了。

初步诊断，沈清颜是心气郁结，急火攻心导致。

顾北淮闻讯而来，看到沈清颜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中一阵抽疼。

“颜儿。”

沈清颜怔怔地看着他，急急询问。

“皇上，花焰她没事对吗？冷宫里的尸骨不是花焰的对不对？”

顾北淮面色变了变，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多嘴了。

沈清颜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慢慢松开了握着顾北淮的手，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一颗，两颗……

“都怪我，若不是我，花焰也不会……”

“颜儿，这不怪你。”顾北淮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诚挚，说的无比认真，“人各有命，这是花焰的命数，你也尽力寻找她了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顾北淮继续循循善诱，“颜儿，你已经很善良了，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伤害花焰的人。”

沈清颜微怔，恍惚间也反应了过来。

顾北淮继续说：“仵作的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花焰在临死之前受了重伤，胸口处的骨头有被利刃划过的痕迹，朕觉得那些疯妃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和巧劲，花焰死的蹊跷。”

他这么一说，沈清颜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大脑也开始运转起来。

“皇上说得对，臣妾应当振作起来，找到杀害花焰的真凶，为花焰报仇。”

顾北淮暗自松了口气，立即附和道：“颜儿放心，朕已经让裴铮对那些疯妃进行审问了，冷宫那边也严加防范，仔细搜查，要不了多就会有结果。”

说什么来什么，苏培昌来报，裴铮有了重大发现。

“皇上，疯妃中有个疯的最厉害的，一直嚷嚷着要吃什么小猪崽，微臣用了些手段后，她说那个小猪崽是有人专门送给她吃的，那人也是冷宫里的妃子，但让她指认，她又认不出来。”

沈清颜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她不想就此错过。

“皇上，臣妾想见见这个妃子。”

“好，朕来安排。”

很快，疯妃丽嫔就被带来了。

本以为会费一番工夫，毕竟对方可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没想到丽嫔一来，忽然指着沈清颜猛然大叫起来。

“是她，就是她！”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青梅更是拦在沈清颜面前，防止她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然而丽嫔什么都没干，顶着一脑门的血和一身破烂的衣裙，信誓旦旦地说就是沈清颜给她吃的小猪崽。

她口中的小猪崽不言而喻，就是花焰。

沈清颜脑海中一道灵光快速闪过，她猛然抬头看向顾北淮，不料此时的顾北淮也在看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茯苓！”

自从她逃出宫后，就再也没有人发现过她的踪迹，没想到竟然混进宫了？

沈清颜努力克制住涌上心头的愤怒和激动，立即询问丽嫔。

“你是在哪里，什么时候看见她……我的？”

丽嫔眨眨眼，目光澄澈，却带着一丝困惑。

“明明是你请我吃的小猪崽，为什么还要问我？”

沈清颜嘴角抽了抽，谁说这妃子疯的？这妃子可太聪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我这里有一个小猪崽想给你吃，但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当初那个人，所以就想考考你，既然你不是，那就算了。”

丽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我是我是，你早说嘛嘿嘿，就是在那口井旁边呀，我说我喜欢那个小猪崽，你就煮给我吃了……”

听到这里，沈清颜已经听不下去了。

难以想象，花焰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顾北淮捕捉到丽嫔话中的关键信息，给了裴铮一个眼神。

“查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