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冠看着荀慧,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放手,就算是到黄泉路我也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荀慧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快乐,依靠在方冠的怀里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一马回到了襄城。此前早有探马回报荀松,说荀慧在半路被贼人劫走了,荀松气急败坏派出一队兵马去营救,但等他们到的时候那些贼人和荀慧早已不知所踪。
新娘被贼人劫走了,这下该如何向王家交代?荀松急得一晚都睡不着。直到中午时分他在府衙处理公务时还无精打彩,突然,家丁匆匆来报,说小姐回来了。
荀松闻迅,喜出望外,立即急着跑回家,却看见荀慧和方冠双双跪在堂前。当荀松看到荀慧时先是满心欢喜,但看到她旁边跪着的是方冠时,已猜出几分内情,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荀松满脸不悦地问。
“女儿求爹爹取消跟王家的婚约。”荀慧直接了当地答。
“你,你想气死老父不成?与王家的婚约,是你说退就退的吗?你,你不是被贼人劫走了吗?是怎么回来的?”荀松说完又看了看方冠,问道:“是方贤侄救你回来的吧?”
“劫走慧娘的人是我。”方冠也直接担白。
荀松脸色骤变:“什么?你们,你们太胡闹了。来人……”
眼看荀松就要下令将方冠捉起来,荀慧立即上前哀求道:“爹,不关方冠哥哥的事,是我求他这么做的,女儿不想嫁给那个姓王的。”
“你,慧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依着你,唯独这门亲事,你必须听我的。如今朝局动荡,官员们都朝不保夕,现在王家权势正盛,你嫁给王家以后就是我们荀家最大的靠山,荀家整个家族的命运全系在你一人之手,你,你怎可以这么任性?”
“王家有权势那是他们的事,爹,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偏安一隅,足以自保,为什么一定要仰人鼻息?”
“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朝中内争不休,现在人人自危,我孤守襄城就是别人眼中的肥肉,如果没有硬的靠山迟早被人吞灭。如今我们荀家在朝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万一在朝中失了势,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荀氏家道中落吗?你如何对得起荀家的列祖列宗?”
“爹,女儿不管,我此生只爱方冠哥哥一个,非方冠哥哥不嫁。”荀慧坚决地说道。
荀松听完勃然大怒,骂道:“你,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私订终身,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荀松说完,转身就拿下供在堂上的藤条来。
方冠连忙抢到荀慧面前,拜倒在地求情:“我与慧娘是真心相爱,望荀大人成全。”
“你,方冠,你这个畜生,我当初看你带兵救我襄城的份上才不嫌你出身低下,同意小女与你结拜,老夫自问平时对你不薄,你为何害老夫至此?”荀松愤怒地指着方冠大骂。
“爹,不关方冠哥哥的事。是女儿不好,你要骂就骂我好了。”荀慧求道。
“你们两个畜生,我今天不打死你们,我荀家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荀松气不打一处来,举起藤条就向着两人打过来。
方冠见状马上转身来护住荀慧,只听得方冠背上“啪啪”声不断,荀松一连在他背上打了十几下。荀松毕竟是个文官打了十几下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时他们在堂上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不少家丁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过来偷偷看热闹。
“你们都站在那里干嘛?给我打,给我打死这两个畜牲。”荀松喘着气对家丁说。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老爷现在要他们打的是全城百姓最尊敬的慧娘,一时间没人敢动手。
荀松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暴喝道。“我叫你们打啊!都聋了吗?打,打死他们。”
家丁们无奈,只好拿起棍棒向着方冠身上打去,开始时所有人都不敢用力打,棍落到方冠身上就收了力,荀松见状愤怒地说:“要是谁敢手软,下去每人各重杖五十。”
重杖五十那是要出人命的,家丁们不敢再留力,个个只得出尽全力往方冠身上打。
只听到噼噼啪啪的响声,棍棒像雨点一样打落在方冠身上,方冠攥紧拳头,咬着牙关,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的痛苦。
“不要啊!求求你们别打了,都住手,……”荀慧一边求饶一边用力地推开方冠。但是方冠把她抱得死死的,任她怎么推都文丝不动。虽然荀慧的武艺很高,身法灵活,但是单论力气她是远远比不上方冠的。
打了好一会,荀慧突然感觉头顶有水滴落,她抬头一看,只见方冠的头上,脸上,嘴角全都流满了鲜血,他依然咬着牙在忍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荀慧的头上,脸上。
“别再打了,爹,我求你了,女儿求你了。我嫁了,我嫁了,求你叫他们停手,不要再打了,我什么都答应你。”荀慧此刻心如刀绞,只能撕心裂肺地求饶。
“若,若不能,与慧娘,相厮,白首。方冠,死,死不暝目。”方冠说完,一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是李顺儿,他飞快地冲向荀慧,用力地推开打他们的家丁,口中不停骂着:“你们这些坏人,都是坏人,不许你们打大哥哥,走开,走开……”
奈何,李顺儿人小力弱,推不开那些家丁,却反被他们踢翻在地。荀松看到李顺儿摔倒时也是大吃一惊,心想:“这是哪来的小孩?”
“住手,别打了,全部都住手。”这时荀恭荀敬两兄弟也匆匆赶来,他们冲进来后就奋力赶开那些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