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说:“颜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
两个管家被侍卫押下殿,盛治帝又问陆子卿。
“陆爱卿,你方才说是受了你师父所传授,你师父是何方神圣?”
陆子卿回禀,“回皇上,家师乃是奚淮。”
朝臣又是一惊,包括盛治帝在内,他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陆子卿。
“你说你师父是奚淮?是以前太医院的院使奚淮?”
“正是。”陆子卿说。
盛治帝慢慢走下台阶,打量陆子卿,少顷,他甚为满意的赞叹。
“嗯,难怪你年纪尚轻医术却如此了得,原来是奚淮的高徒,奚淮是太宗先帝在世时的神医,他教了一位好徒弟啊,不仅挽救了我朝一品大员,还为前朝后宫治愈不少疑难杂症,解困湄州百姓亦是有功,赏。”
萧彦闻言暗自一乐,见陆子卿恭敬叩首谢恩,又见盛治帝坐回龙椅说。
“至于你私自替百姓诊病一事,朕就不再追究,民间自有坐堂医官,陆爱卿只需尽心负责好前朝后宫的事宜即可。”
乾清宫外,广场红红绿绿,大臣乌泱泱往乾清门外去。
萧彦与陆子卿并肩而行,他看了看璃瓦飞檐,“你没来之前,我都捏了一把汗,幸好无事。”
陆子卿说:“劳侯爷担忧,我来之前就有预感,只是一次小阻碍,能跨过,当他们提出妖术时,我便心中有数。”
萧彦微微一笑,“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堂,从头至尾临危不乱,从容不迫,我说过你很出色。”
陆子卿也跟着笑了,眼睛瞧着左右,靠近萧彦低声说话,这会儿倒有点像是个讲悄悄话的小孩儿。
“不过,这朝堂我还真是不喜欢,那么多人站在那处就是在吵架,谁吵赢就听谁的,上朝都是这样吗?”
萧彦头一次见陆子卿这样,还评论起个人喜好的话,他侧脸一直看陆子卿悄悄摸摸的模样,觉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可爱。
“上朝其实也没什么好特别的,平日就是汇报日常事务,很多时候就如你所说,要吵架,谁吵赢就听谁的,方阁老此前就是在朝堂上和他们吵架才气病倒,不过,幸好有你,那妖人现在必然是被人藏起来了,还没有线索。”
陆子卿想了想,“只要还在城中就好办,待我夜里再看一看,看看能否找的见。”
说到这个,萧彦又来了兴趣,他低声笑说。
“我觉得你仿若仙人,所行之事皆非我们所能理解,若非此前于庶州遭遇那桩奇事,我实难相信你竟精通此等术术,着实不可思议。”
广场后面只剩他二人,陆子卿慢步过乾清门,问:“奇事?你是说那个布袋里的东西用了?”
萧彦“嗯”了一声,笑说:“我这辈子见过的死人不少,但是女鬼还是头一次见,穿着红嫁衣的女鬼,也是幸好有你,不然我就回不来见你。”
“如此惊险的事,侯爷不害怕吗?说的倒是轻松。”陆子卿说:“当时也只是给你们做防备之用,没想到还真用了。”
“至于怕不怕……”萧彦问,“你想听实话吗?”
陆子卿默默点头,萧彦说:“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然而,身为凡人,当真正直面那个与自己殊异之物时,或多或少仍会心生惧意,不过,我只要想到要回来见你,便无所畏惧。”
这种话,陆子卿回答不了,他只能选择避而不谈,再似有遮掩的说太医院有要务,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