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风和顾崇砚把这些人分开当场审讯。
三个县令得知知府裴远的事情已经暴露被伏法了。他们知道再瞒着也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的罪名更大。于是,把这些年裴远让他们做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三个县令下面的狗腿子都是些唯利是图的软骨头,几鞭子下去就吓得尿流屁滚,把他们为县令做的所有贪赃枉法和欺压百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顾崇砚和段凌风这几日本就查到了很多事情,在他们的提点下加威胁利诱下。三个县令和狗腿子们审讯起来倒是很省事 。
所有涉事人员全部被押进了大牢里等候判决。县衙大牢如今归北城关的将士们管控,县衙原来的衙役但凡与县令同流合污的全部脱下官服换上了囚服。
玄烨帝在租的一处民宅里审讯了裴远。
待裴远亲眼看到玄烨帝时,已经吓得失禁了。
“陛……陛下!臣……臣……知……知错了!
看到他身下的那滩湿衣,玄烨帝闭眼叹息,睁开眼,目光满是失望!
“裴远,十年前,朕钦点你为状元郞。朕至今都记得你当年殿试时的感动朕那番话。不知你如今可还记得?”
裴远听到玄烨帝突然提到十年前的殿试 ,心里的悔恨更甚!原来,陛下一直记得他。并不是忘记给他升迁。他怎么就那般急功近利呢?
“陛下,臣有悔!”
玄烨帝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窗外那片破旧的民房。
“朕当时的论题,你如今可还记得?”
“陛下……陛下让我等谈谈民生之事,如何解百姓之苦,兴邦之策。”
“是啊!百姓之苦,兴邦之策!朕至今犹记得你那时侃侃而谈的言论。你出生寒门,谈到民生之艰,说官员只有参与到百姓之中,融入他们,成为他们,才能更好的体会他们需要什么!朕当时以为得了良才,满心欢喜。”
裴远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中求饶不止。
玄烨帝站起身来,踱步说道:“朕知你从乡下参加科考一步步走到朕面前,历经了数十年的寒窗苦读,身上背负着家族的希望。
当即决定把你放在京城历练了几年。你的能力着实不错,也确实做出了令朕满意的成绩。朕当时为有你这样为朝廷办实事的官员而感到高兴。
后来,朕觉得是时候把的职位提一提。可你虽然有能力,于升迁来说还缺点亮眼的业绩。朕这才把你派到北城关来。
朕下放你时还斟酌了许久,派你来此任职是觉得北城关虽苦寒,可此地百废待兴想要做出点成绩,于你来说是很容易的。
朕本是希望你造福一方,把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下,朕再调你回京城就名正言顺。岂知,你太令朕失望了!”
玄烨帝说着,扔了几个账本到裴远的脸上。
“看看你才到任两年,这鱼肉百姓,敛财无数的账本,比你前八年做出来的业绩都厚。 ”
“陛下……陛下 ,臣糊涂,臣听信小人谗言,臣知错了!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玄烨帝立到窗前,还有再看裴远。
“整个北城关都被都冰封在大雪里。朕记得很早就提过要给北城关的百姓盖上水泥砖瓦的楼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百姓们住的是什么房子?啊!他们如今住的还是木屋、木屋!”
玄烨帝已经有很多年未发过脾气了,今天他终于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裴远此时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沉默片刻后,玄烨帝哑着声音道:“木屋会透风,百姓们只得在屋内墙壁上包裹一层厚厚的草帘子来御寒。每日半夜还要起来去房顶上扫几趟雪。他们每天晚上睡不安稳,就怕房子被压塌了!
他们每日连饭都吃不饱,饿的时候抓一把雪充饥或者硬扛着。北城关的粮食比京城都贵,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句话在你这里是体会得淋漓尽致啊!”
裴远涕泪横流,玄烨帝红了眼圈。
良久后,玄烨帝整理了下心情,冷声道:“你裴远不仅私自增加百姓的税收。还胆大包天控制着整个北城关的粮价。私吞朝廷发放给百姓的粮种,这两年,你贪赃枉法所得的银两都去了何处?给朕如实如来!”
裴远见到玄烨帝发火,不敢顽抗,把自己是如何被人怂恿,被人威胁。以及北城关每一任知府的贪污行贿,全部都招了。
上面与他们勾结的人当然也瞒不住了。
原来根本问题出在户部。裴远和历任北城关知府都跟户部左侍郎尹从元来往甚密。
毕竟各地的银钱都是由户部调拨发放。能在户部有自己人,是每个地方官员都想要投靠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