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再叹了口气跟她解释,“我就是说:放出来用,奴才不够。……别叫我说话,不想说话。”
鸢儿道:“也好,不如放出来清洗兔子笼子?让他做脏活累活。”
微微觉得行也行,可即便做些脏活累活,还是担心他动手脚,“还是关着吧。”
微微做了决定,鸢儿不好再说什么,忙别的去,嘴上嘟嘟囔囔道:“我们每天都干不完活,一个罪奴反倒不用干活,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简繁建议道:“你手下缺人,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以启用。”
“嗯……我想想……”微微心动了一下,还是道,“反正我就是不放心,回头他要是再被谁胁迫了,下点慢性毒怎么办?明贱易躲,暗贱难防。”
简繁点头,“你是怕有一就有二。然则,涂公公调教出的人,擅伺候人。”
“哎……”微微撸着兔子长长叹口气,眼皮都抬不起来,特别颓废道,“说破了天,我就是不放心。哎,别招我说话,不想说话。”
于是,两人静静地望着湖,撸兔子。
过了一会儿,简繁看着湖,说:“要下雪了。”
微微看着湖,说:“要过年了,我想家了。”
平时没什么,到了过年时候,在外的孩子想回家。
由于想家,微微心情更不好,整天闷闷地就想哭,时不时眼里都蓄着泪花。
睡觉也不好,一直多梦,梦里光怪陆离,梦见考试补考,梦见地狱少女,梦见怪物,梦见自己变丑了。
梦见自己变丑的梦,早上醒来,拿来镜子一照,哦,这不是梦,是现实。
冬日宴
总不能由着她这么颓废下去的。
这日,微微午饭也不吃,早上的懒觉连着中午午觉一起睡。
下午起来之后吃下午饭,准备的菜多,吃的慢,吃完之后下午四点多,然后开始喝下午茶吃小点心。
吃完之后五六点左右吧,夕阳渐渐西斜,这个时候容易犯困,吃饱了也容易犯困,微微软软地靠轮椅上,撸着兔子,浑身没骨头了般,准备晚上早点睡,可以去睡了。
正当此时,河面传来鼓声和琴声,循着声音望过去,夕阳方向缓缓流淌出一张竹筏,竹筏上有大鼓,有两人在跳舞,阳光耀眼,给竹筏和其上的人都渡上了一层橙黄的光亮。
似是从阳光中缓缓行来的一般,渐渐近了。
两名男子赤裸上身,腰间长长的红缎,红裤,红鞋,红色的流苏头饰摇曳,一人弹古琴,一人击鼓,琴音鼓声相和,男子的刚健和丝绸的柔美展现了极致。
“我……去……”
微微看得呆了,呆了好久,湖人对鸢儿和简繁狂叫的,“快快快给我水,快给我水!”
鸢儿连忙递上水。
微微猛含一大口,鼓足了腮帮子,噗一下吐出来,夕阳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这种时候,不吐水不能表现我的激动之情啊!”微微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