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从宫外入慎刑司用了一段时间,微微准备好审讯室后等着,都等着急了,把孝敬简繁的茶喝了许多,对慎刑司的茅厕提了许多整改意见,之后托着腮看他们打简繁。
当真是演技一流,技术一流,值得一看。
打半天,打人的太监累得喘气,背后汗湿透,简繁的白色的亵衣上一道道红色,乍一眼很凄惨,经不住细看,扒开衣服细看,皮都没破,衣服都没破,红色是辣椒水颜色。
看了许久,宋相入宫。
微微还是第一次见到宋昭仪的父亲,打过招呼后,微微告诉他要怎么做。
宋相问:“姑姑是怀疑其中有罣过刺客?”
微微道:“怀疑,其实可能性也不大,但是疑点不是一个一个排除吗?麻烦您在隔壁的牢房,假装是一个将死的绝望的瓜国刺客,念他们最后的绝命诗就行了,嗯,我是说……即可。我说话您听得懂么?需不需要找人来翻译一下?”
微微很努力学这边的话,不过有些发音还是不准,怕宋相听不懂。
宋相笑着,摇头,“不用。”
如此就开始审讯,押送的太监把御膳房的胖厨子单独提到审讯室,把人往里面一推,道:“在这里等着,但姑姑审完一个刺客就来审你!”
就先在他忐忑的等着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罣果的绝命诗。
宋丞相演技派,不仅语音、语调、词句神似,如从小在瓜果长大的人,更厉害的是,死前的决然与苍凉也仿佛穿透了千百年的忧伤。
微微听着都难免难过,差点落下泪来。
厨子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伤心的吟诗,很惊讶,也有些许的感慨,还有些好奇,因为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些茫然,不过最多的是害怕,不太敢去听,怕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厨子应该没有问题,不是瓜果的刺客。
行刑嬷嬷看不懂微微在做什么,质疑道:“不像审人,像在玩,小姑娘会什么?!”
江公公在她身上狠狠拧一把,“不想活了?!这位是住惢清小筑的那位,皇上亲封女官人,钦点查案,她就是瞎玩,咱们做奴才都都得陪着,还得陪好了,莫不说她真有些门道,就算脑袋门夹过、驴踢过,咱也不能说什么。”
“是,是,谢公公指点。”
嬷嬷被打了,但半点不生气,江公公指点她,是还器重她,还要用她,万一哪天不打她了,才是不好了。
微微听到他们的对话,道:“也许,不,很可能没结果,你们就当陪我玩吧,排除所有不可能,才能剩下那个可能的。”
说完,忙着去提醒宋丞相,不用那样的深情,把普通人都感动了就不好分辨了。
第二个审讯的是御膳房的小助手,是能接触到贵妃的饮食的,胖胖的厨子的小徒弟,也没有问题。
第三个被审讯的是御膳房一个传菜的小太监,也没有问题。
直到第七个,贵妃宫里伺候的太监,宋丞相只用了一半的深情,那人热泪盈眶,竟跟着一起无声地吟唱起来。
微微兴奋地大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终于给我抓着个活的了!快点来扑倒,别让他自杀了!你们别站着啊,扑他!先堵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