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温晚尔将手机扔到一旁,双眸盯着天花板发呆。
席珩。
她真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和他的婚姻,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场交易。
这样的婚姻,本就毫无意义,更不值得他费尽心思演戏。
难怪她一直都猜不透他,或者说,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她。
在这件事之前,温晚尔可以在内心欺骗自己,安栩步步谋算,实在没露出半丝马脚。
席珩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凡事只看证据。
或许等一切都真相大白,他会稍微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可今天的一切……
呵,他果然比谁都狠。
与此同时。
席珩站在窗边,神情淡漠地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冰冷地盯着窗外略显阴沉的夜景。
白炽灯头投射在他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细碎的冷芒。
那双眸子如同寒潭,深邃幽黑,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脑海中,温晚尔惨白得几乎如同一张纸的脸,不停浮现。
那样脆弱。
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他只记得当时的情绪。
男人眯着眼,眸光越发复杂。
“阿珩……”
安栩微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席珩侧过头,视线落在身后脸颊苍白、眼角红肿的女人,语气平静,像是对陌生人说的一般:“有事?”
安栩一惊:“阿珩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海滩上的事生气了?”
“我真的没想到温小姐会对我做出那种事,一时间太害怕了,所以才把紧张的情绪误当成了哮喘,不是故意卖惨,你要相信我。”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
安栩抓紧了男人的衣袖,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兽,楚楚可怜。
席珩面色淡漠,没有动容,鹰一般的眸子锁定了眼前的女人,吐出两个字。
“是吗?”
“你不相信我?”
“温晚尔住院了。”
“医生检查过,她身体曾经出现过缺氧的状况,所以才会导致休克。我也问过你的医生,除了腰部有被踢了一脚的痕迹,其他完好无损。”
席珩步步紧逼,声音低哑:“所以,告诉我,在水下温晚尔什么都没做,对吗?”
安栩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慌乱:“不……不是的,她……一定是……”
“你不知道?”席珩挑起嘴角,“安栩,我纵容你这么多年,捧红你,资助你,你知道原因吗?”
安栩攥紧了拳头,脸色煞白。
“我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当枪使。”席珩似笑非笑,声音缓慢而凉薄,“抑郁症、哮喘,这些你都玩出花来了,你猜猜我的耐心还有多少?”
最后几个字,仿佛夹杂着无数的锋利刀片,割裂着安栩脆弱的神经。
她的喉咙干涩疼痛,脸上血色褪得彻底,一寸寸变得死寂。
“阿珩,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事……跟我没关系……”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席珩冷笑一声,伸手扯掉安栩挽着他胳膊的手腕,转身离去。
“阿珩,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你忘了那年的地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