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达官贵人的孩子能学,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不能了?还是说,像眼前这样的人,是他们教育出来的结果?如果是,她不介意,把哥哥弟弟全部带走。给他们找个私人夫子回家教学。
“吵什么吵?这里是学堂,吵成这样,成何体统?”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起来有些耳熟,姜瑜儿转身看了一眼,是孙长衫。
“孙长衫!”姜瑜儿点头打了个招呼。这一刻,她连平时最基本的行礼都懒得行,想到自己家哥哥弟弟在这里受的气,她气不打一处来。
一干人见了孙长衫,都一一行了礼。
孙长衫一看,是那个说家里无父母的兄妹几人。说真的,一个女孩子还能把哥哥弟弟送到学堂,他对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挺敬佩的。只是,眼前这又是哪一出?
“谁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孙长衫眉头一皱,问道。
姜瑜儿站了出来,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遍。然后抬起头,无所畏惧地看着孙长衫,问道:“长衫,民女有一是不明,想向长衫问个答案!”
孙长衫对刚才的事情已经很不满了,但见姜瑜儿这样一问,看了她一眼道:“你说!”
“所谓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想问问,咱们的镇学,教出来的学子都是这样,动不动仗势欺人?眼高于顶?作为一个学子,不应该是唯德学,唯才艺,不如人,当自砺?”姜瑜儿看了看孙长衫,又道:“都说:不力行,但学,长浮华,成何人?长衫,您觉得民女说的,对吗?”
“住口,你个乡下贱民,这话”刚才的男子对着姜瑜儿是一番呵斥,却被孙长衫给打断了。
他抬起手,挥了一挥。认真地看了一眼姜瑜儿。听到前面的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时,真想骂一句不知所谓。但听完她后面的话,居然有些哑口无言。
看着眼前这些学子,哪一个不时趋炎附势,哪一个学以致用了?难道,他们的学堂,真如这女子所说,教育出来的,都是这样的人吗?
“还有,我想说一句,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既速己。”姜瑜儿淡淡地看了一众自命不凡的学子们一眼,又说:“别以为自己投了个好胎,在那里给我自命不凡起来。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你们的父辈给予你们的。我兄长,幼弟来这里,是想学点东西的,不是来给你们使唤的,也不是来给你们指指点点的。谁也没谁高贵到哪里去!”
姜瑜儿的话,让孙长衫眉头一直皱着没舒张开过。他看向姜瑜儿的眼神,是探究,是怀疑。
为什么哥哥弟弟都那么平淡无,他还特意试探过,两个孩子以前确实未受过教育。可这女子
看到地躺着的一本薄薄的本,弯下腰,捡了起来。翻开,里面工工整整的小楷: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孙长衫一字字看着过去,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述。这,他没见过。可字字句句间透露,德行,言语,政事,学,还有这粗糙的做工,一看是个人手札。
“这是?”震惊过后,孙长衫扬了扬手的本。
姜瑜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弟子规已经落到了孙长衫手里,脸色一变:“长衫,为人师长,难道不懂: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