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上官雅一朝被伤,画地为牢自囚己心,沅姝也有了自己的烦恼和想要的世界,赵承钰被视为国家未来悉心培养,唯有他,好像没人记得,好像没有人在意他了。
他讨厌所有人,讨厌这些跟他有血脉亲情却似乎漠视他的人,所以他帮着赵承钰将意气风发得令人刺眼的赵承熙拉落至谷底,又算计着赵承钰的性命。
他一步步沦陷,帮赵承钰解决他想做的事情,一步步尝到被重视看见的感觉;他的欲望越来越大,想成为那个天下无人敢轻视忽略的人。
他笑得悲凉,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结果,“生在这宫中,身为父皇的儿子,都是我这一生的不幸。
成王败寇,一切都结束了,可以将那丫头放了吗?这世上我唯有她一个真心人了,让她陪我,可好?陛下。”
他做尽坏事,如今看来却真有几分可怜,赵承钰对他还有一丝恻隐之心。
侍卫的刀刚离开青禾的脖子,刚才还认罪伏诛的人握紧双手奔着赵承钰便去了。
赵洵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青禾踢开,人滑出去一口气喷出,侍卫的刀又纷纷架了上去。
赵承甫陈情并非不真,但是他眼中并没有那种彻底失败的颓,这才让引起了他的注意,果不其然还有这一后招。
“赵承甫,你胆敢弑君?你好大的胆子”
被赵洵剑锋所指,他倒并没有什么慌乱,“肃章王,你是忘记我要干什么了吗?这不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吗?你这么意外干什么?
肃章王,你才令人费解,我当初能设局杀你,也是因为陛下起了心,你倒如此不计前嫌,也是有趣。
你如今既活着回来了,我们杀了他,扶幼主继位,黎国朝堂和至高权利,你我唾手可得,你和你心爱的谢小姐想要什么即可随心,何必辛辛苦苦,还有为了点要求受人所胁呢?”
赵承甫挑衅地看着赵洵和赵承钰,他提的条件还当真是有诱惑力。
“天下太平,仰赖明主,岂可交到你这样的疯子手上。你不必挑拨离间。”,谢毓晚的声音不大,但是其选择已明。
赵承甫眸光一沉,有些不悦,不过这些也都是随意而为,不得也无所谓了,双手一摊,“好吧,那也无所谓。那看来我今天真的走不出去了。
他带着怜爱的目光环视四周,心情复杂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这皇宫我是待不久了,临走之前便给这里送点养分吧!谢谢这里将养我。”
连谢毓晚都看出来这里被逮住的两个人不太对,疯狂决绝,但是隐隐中依然透露着几分得意和威胁。
“赵承甫,你还想做什么?”
被人问道,他就更得意了,“谢小姐,这皇宫中令人兴奋的养分,当然莫过于鲜血和痛苦的嚎叫了。
我反抗不了大军,我走不出这里,但我不会就这样走了,死士已潜入皇宫,今日上朝的百官,后宫妃嫔,都要献些鲜血送我,想想就令人兴奋。
后世的每个人和这座宫城都要因为今天而记住我!”
所有人记忆里的赵承甫的样子都应该是温和,此时他赤红着双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冷漠而癫狂。
她想起自己曾经问他,为什么能轻松拿捏住那些凶狠犯人的心理,他只说那些人大多都有相同的心理成长路程。
或许他能看懂是因为他的心理路程也是一样的,需要鲜血和痛苦去刺激,才能有几分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