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军劳师远征,兵部尚书石星那个老不死的还不发军饷,不靠自己打点秋风,估计得饿死在路上。
而且就在刚刚,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本对朝鲜百姓他是有宽仁之心的。
只可惜有句诗说的好,叫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朝鲜人如此不识好歹。
那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办事了,都是这群吃打不吃记的人自己挑的!
念及此处杨可栋面色微微一沉,接着便开口询问道:
“那个北道兵的游击将军金大铭呢?死没死,没死就把他带过来。”
众人都有些不解,不过既然杨可栋已经开口吩咐,很快于宸就押着嘴唇发白的金大铭走了进来。
甫一见到杨可栋,金大铭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话的语气有些惶恐。
“罪将金大铭,拜见将军。”
“很好,你还知道你有罪,说明心中还残留着些廉耻。”
杨可栋的话字字诛心,金大铭瞬间感觉羞愧难当。
从守将鞠景仁向加藤清正开城投降以后,会宁城的守军又反复横跳了两次。
三姓家奴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此等行径已经成四姓家犬了。
金大铭算是朝鲜军中比较有骨气的将领,被羞辱一番的他头差点埋进了裤裆。
“罪将惶恐,请将军治罪……”
眼看此人还算有些礼义廉耻,杨可栋冷哼一声的继续说道:
“治罪就免了,毕竟你不是本使部下,不过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协助。”
听闻这话金大铭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还是立刻恭声回道:
“请将军吩咐,末将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竭力为将军……”
“哈哈……好笑至极。”
“可笑,区区逃兵,大言不惭。”
没想到他话刚说完,就被阵阵嘲笑声打断。
大庭中站着的播州军众将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金大铭小心翼翼的抬头,正对上杨可栋不苟言笑的脸。
周围播州军众将笑也都笑眯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他,金大铭觉得自己入狼窝了。
可如今他为鱼肉,杨可栋是刀俎,想跑是不可能的,如今在这咸镜道北部。
眼前的播州军是势力最大的一股,朝鲜军几乎已经形同虚设,加藤清正又大败而去。
不听命于他只有死路一条,金大铭不蠢,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所以此刻即便是被人嘲讽,他依旧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就等着杨可栋说话。
而这时候沉默了片刻的杨可栋终于开始把话题引入正轨。
“金将军,你的忠诚本使明白,不过赴汤蹈火说的太过了,本使只是想让你募集兵丁随我出征罢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一般砸在了金大铭的胸口上,让他闷的说不出话来。
果不其然明军跟日军没什么区别,都是拿他朝鲜百姓当炮灰用。
而目睹他表情变化的杨可栋有些不悦,见他许久没出声。
杨可栋不耐烦的敲了敲桌案,随后不满的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