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棉纺厂转型为纺织集团后的一段时间效益还不错,但是后来因为管理不善和盲目扩张造成了企业的资金链短缺。
没有资金就无法搞创新,没有新产品就打不开销路,卖不出钱就没办法升级设备。就是这么个死循环愣是拖垮了一个响当当的国营大厂。
陈卫东重活一次没有力挽狂澜的想法,他要做的是推波助澜。这都是后话,他现在首要目标是把养殖场的地皮拿下来。
陈卫东往家走着的时候一直琢磨该怎么和母亲说棉纺厂的事,不知道许革胜会以什么方式把母亲请回去。需要提前给母亲做一个心理建设。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卫东被路旁突然站起来的一个人给惊了一下,因为他的动作非常突然,准确的说应该是非常的迅捷。陈卫东看见此人有一瞬间恍惚,然后马上握住了他的手,
“韩承义,老韩。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韩承义后退一步给陈卫东深鞠一躬,
“又见到您十分高兴,我也是昨天才到的白岩市。”
陈卫东用力的拍了一下韩承义的肩膀,
“走,我请你下馆子。”
二人来到白岩市比较有名的三马路国营饭店,酒菜上齐之后韩承义就打开了话匣子。原来自从上一次在白长山分手之后韩承义就想办法营救自己的妻儿。
但是找到关键的接洽人之后事情又变得十分复杂,运送黄金的火车遇到袭击这件事在北鲜引起了轩然大波。议长被同伙出卖,全家七十多口人被捕。
三天后包括议长在内的七十多人被拴在卡车后面拖行了一个小时,身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死的太惨了。这还不算完,
连带着和议长有关系的人共牵连出一千多个,只是处决这些人就用了半个月时间。整个北鲜瞬间陷入血雨腥风之中。而自己妻儿一家老小也未能幸免,死在了最后一批被处决人员的尸坑内。
而自己则成了北鲜第一号通缉犯,悬赏一万元。说到这韩承义的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想起怀着孕的妻子跪在尸坑边上等待枪决的场景韩承义心如刀绞。
陈卫东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男人,痛苦不在自己身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用了好一会韩承义才控制住了情绪。陈卫东问他以后打算去哪?
韩承义摇摇头,原来他打算接出妻儿之后带她们到南鲜。但是北鲜的一纸通缉令击碎了他的后路,通缉令上没提他和黄金失窃案有关。而是以苏国,北鲜的双料间谍身份遭到通缉的。
这种通缉令上的人到了南鲜立刻会被抓捕,即使定不了罪也不会被释放。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被秘密处决。所以华国是他暂时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
陈卫东看着韩承义,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韩承义举起了一杯酒,
“不管怎样,陈兄弟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无以为报的,若有来世...”
陈卫东摆手止住了韩承义的话,
“老韩,你以后就在华国定居下来如何?我们虽然也经历过你们那般残酷的年代,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华国虽不算富裕,但是强迫人民服从组织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韩成义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留在华国固然是好,但是我不知道能干什么工作养活自己。我这个口音恐怕去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不好解释。”
陈卫东也喝了一大口白酒,他忘了这一世还不会喝酒。辛辣的味道呛的他眼泪直流,缓了好一会才过来劲。青年无奈地摇摇头,
“老韩,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找一个工作如何?具体的我以后再和你说,基本上就是你帮我看住一个地方,然后发展那里。
现在那里是一个养殖场,你也可以在上面养鸡养鸭,但这不是主业。你要想办法在那上面建一个砖厂,就是盖房子用的那种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