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离得不远,往日上朝时惠梧都会早起先等在司徒府接上他,下朝后也是第一个走向他,司徒皓说去哪就去哪,而现在,他成了文官,下朝后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直接和金帆离开。
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惠梧,我真的错了。
可偏偏他们现在毫无交集,原本的婚书也退了。
对,婚书,他还有聘礼在司徒家,借故退回去,让他知道他没有错,不必道歉。
惠梧看着自己院中的聘礼,又看向司徒皓,这聘礼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司徒皓最喜欢的,是他网罗这么多年存下的,真的是要撇清关系,最后一丝妄念与联系也没有了,“周叔,拿火把来。”
“诺。”
司徒皓走上前,手足无措道,“宁安,那日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是我混蛋说了重话,你从来都没有错,这个聘礼不该是道歉礼。”
管家拿来了火把,惠梧接了过去,深呼吸一口气,“司徒皓,往日种种,就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他将火把扔向那堆聘礼,红绸瞬间萎缩成一团,着起大火。
司徒皓没有多做反应直接冲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大氅扑火。
惠梧见状赶紧跑过去阻拦,“你疯了!这可是火。”
司徒皓不予理会,将箱子踹翻在地,好在扑灭了大火,眼神落在掉出来的物品上。
“那个玉佩不错,还是一对,可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这可是上好的蜀锦,就是这颜色不是水蓝色。”
“你这个青釉瓷瓶挺好看。”
司徒皓鼻尖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他所钟爱之物,他都记得,我到底错过了多少。
惠梧不明白他在哭什么,从前的司徒皓只会因为不被他父亲认可而哭,如今又是为何?
是因为这些东西吗?他在愧疚......
“司徒皓,你别这样。”惠梧走过去,不自然的说道。
司徒皓转身抱住他,“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错了,我根本就是狼心狗肺,不值得被原谅,你对我那么好,是我眼盲心瞎,是我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我,我就是个混蛋。”
半个时辰后,司徒皓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哭的时间太长,双眼肿成了核桃,一抽一抽的还在哭。
惠梧抬手想去拍拍他的后背,但最终还是放了下去,他没这个资格,“慢点,没人和你抢。”
“宁安,我错了,我不是人,你能不能别和我划清界限,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你。”司徒皓嘴里塞着饭,抽抽嗒嗒的好不可怜。
惠梧还是心软了,“好,我以后不会对你存别的心思,你不用有困扰。”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存别的心思了?”司徒皓紧张道,“你喜欢金帆了?”
“嗯,他对我挺好的,你慢慢吃,别噎着。”只有这样,你才能放心吧,也好,以后就当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