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主听了杨道陵这样上纲上线,忍不住解释道:“犬子固然骄横,说出……说出了一句不合适的话,可没必要如此追究过当啊!”
杨道陵冷声道:“说我们都只是张家的一条狗!这是简简单单‘不合适’三个字就能掩饰的?”
刘都厨他们听了事情原委,都是大哗,毕竟他们三人也没有一个人是姓张的。
但是贾都讲还是昧着良心说道: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张经主之子也是无心之失,怎么能对张经主做出这般重罚,我看还是训诫一二,让他此后注意便是。”
由不得贾都讲不着急,张经主是他的分管下属,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心腹人物,这番一停职,他的影响力立马就要下降。
再者,他还对张经主吩咐有重要任务,停了职就不好去办了。
刘都厨紧跟小杨步调,迅速反驳道:
“贾都讲此言差矣,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张经主之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张经主对我正一派祖师真言的理解出了问题。
“思想上出了问题、走了岔路,就不适合再担负讲经大任,的确要改造改造。
“我同意暂时停了张经主的职!”
李都管感慨道:“任重者,责亦重啊!停下脚步,日醒己身,对张经主也有好处。我也赞同停职。”
李都管在这些天跟杨道陵打交道的过程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一直处于幕后为邵元节筹谋划策者,便是这个小道童。
因而也生出几分叹服之意,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到过这般入世之人。
这次会上的舌绽莲花,让他想到了甘罗以十二岁的幼龄出使赵国,仅凭口舌便挣来十几座城池,功拜秦国上卿。
虽然功绩差别很大,但年龄差别也同样很大,甘罗虽幼,杨道陵方五岁而已!
此人将来或许就是张仪苏秦一类的人物,李都管在心中下了判断。
“三比一,我宣布,嘉靖二年正月第三次三都会议表决通过对张经主的停职处理。”杨道陵严肃地说道。
“好了,张经主,你可以摘冠交印、回家反省了。”杨道陵宣布完,催促赶人道。
张经主从来到这次三都会议上开始,就有些混混沌沌、茫然无措,对他来讲,今天下午的遭遇可谓是平生仅见,实在是冲击过大。
我的职务竟然真的被停掉了。
张经主抬起头,看向上司贾都讲,只得到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贾都讲也无能为力,在道宫中不涉及三都以上的问题都是内部自裁,无需上报嗣汉天师府。
而宫主只需要三都中任何一位同意,就能在会议上通过决定,更别提这次是除了自己没人反对了。
“好了,突发问题解决了,我们下面来进行本次会议的既定程序。”
杨道陵看到张经主失魂落魄的出去之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霎时间把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几位硬生生止住。
“既定程序?”贾都讲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又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就是公推玉皇殿、药王殿两殿殿主的事,大家不是期待很久了吗?
“下午本来就是要做这件事的,只是顺手解决张经主的问题。”
杨道陵大言不惭地说道,要是没有出张经主这档子事,他还在跟师姐师妹在河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