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的一早，华年出门给家里人买了早餐，与父亲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家。

顾筱昨天坐了那么久的车，今天肯定是要睡懒觉的。

他看了眼手机，陈楚楚昨天就已经把徐锦瑟的地址发给了她。

但其实，华年知道这个地址。

那就是徐锦瑟从前的家，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改变过。

“难道我真的刻意避着徐锦瑟？不至于吧。”华年有些汗颜。

他本来想带着点东西去徐锦瑟家，在超市面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砰砰砰……”

华年轻轻的敲门。

徐锦瑟的家在浔城的未开发区，还是那种老式的平房，没有门铃，华年就这样在门口静静等着。

没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黑发及腰的女孩打开了房门。

她的身上混着一股子不好闻的味道，面色憔悴，身形消瘦，除了发型的不同，一如华年对她的第一印象。

这么多年，她似乎又走了回去。

“没带点东西来吗？”

“本来想带的，但是不知道带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买回来。”

“没啥想要的。”

华年点点头。

“进来坐吧。”

走进屋子，华年一时有些感慨，这个曾经天天来的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足过了。

突然，他皱了皱眉头。

“你纹身了？”

徐锦瑟没有回答。

华年突然有点生气，猛地向前一步，抓住了徐锦瑟的手腕。

上面有淡淡的两个黑字——“锦瑟”。

“你答应过我不纹身的。”

他突然没了兴致，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了下去，却差点摔一跤。

“那沙发很久没有人坐过了，我一般都躺在床上。”

华年意识到这家里只有两个人，而另一个人早已在医院住了很久，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到是要祝贺你脱离苦海了。”

徐锦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房间里随即陷入了沉默，徐锦瑟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华年想过很多次重逢的样子，如今这场面当然也不例外。

他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你在浔城干什么？”

“什么都干，前段时间当过一段时间的网管，不过最近也不干了。”

华年有点不解：“你……怎么会回浔城，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在回来了。”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倔强的女孩，独自一人前往了去沪城的道路。

“早回来了。”徐锦瑟自嘲的笑了笑，“大二就回来了，坏女孩的事藏不住了，自然混不下去了。”

“怎么会？”

华年惊讶的站了起来。

“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舅妈死了，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那个女人，专门跑到了沪城，就为了去我们学校闹事。”

“其实她闹事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以我母亲的身份，在学校大喊大叫，说我是个卖的，这种流言，我自己不在乎，没人在意，可惜……”徐锦瑟的眼光有些暗淡：“我还是不想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华年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告诉你？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徐锦瑟，你到底要玩儿到什么时候？”

“阿华，我从来没有在玩儿，是你一直以来都太幼稚了，即使在今天，你还是很幼稚。”

“你能不能不要当谜语人了，这么多年了，有意义吗？”

徐锦瑟突然拉起了华年的手。

“那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她脸上久违的散发出了笑容，拉着华年跑了起来，一如当年。

华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徐锦瑟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可能患有不轻的抑郁倾向，但他还是跟着徐锦瑟一起跑了起来。

她冰冷的手抚慰着华年的心灵，让他始终尽力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