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像是有些急了，双手拉住了华年的手，身体不自觉的贴住了华年。

华年正在冷静思考着，突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十五岁的陈楚楚已经小有规模，华年很难忽视这一点。

不过一看到陈楚楚哀怨的眼神，他脑海里的杂念便忽得消失了。

华年心里却波澜起伏，他不知道要不要直接把所有事情告诉陈楚楚。

陈楚楚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能善解人意的人。

她知道徐锦瑟的事情的话，肯定会理解她，但这样真的好吗？

陈楚楚对徐锦瑟的第一映像已经建立，当自己再将刻板的属性堆砌起来，用苍白的言语去转述给陈楚楚，真的会有一个好结果吗？

且不说这是徐锦瑟的隐私，华年不想四处宣传来为她博取同情。

更重要的是，重生这一次，华年是想要对得起所有人的。不论是徐锦瑟、陈楚楚，还是顾筱。

前世他都留下了太多的亏欠。

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她们彼此之间自然不可能是完全陌生的，甚至会有很多很多的接触。

因此，华年不想对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揠苗助长。

陈楚楚和徐锦瑟，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华年的附庸。

可华年总是要给陈楚楚一个交代的，不然陈楚楚肯定会很担心的，平白添出许多烦恼。

华年的脑子里面疯狂的思考着，旁边的陈楚楚情绪却肉眼可见的变得低落了起来。

“笑一笑嘛，楚楚。”

华年突然停了下来，终止了这段沉默的旅程。

“你喜欢她？”

陈楚楚率先开口，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就是喜欢她。”

陈楚楚突然确定了答案。

华年却好像没有听见陈楚楚的话一样，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那你喜欢我吗？”

陈楚楚说出了一句，前世的她直到华年死去为止，都没有说出的话。

华年没有否认她的上一句话，又怎么能回答她的这一句话呢？

他忘不掉与徐锦瑟的一切，哪怕过去了九年，她也依然难以忘怀。

徐锦瑟在走进她的心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那她又怎么能忘掉陈楚楚呢？她早就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陈楚楚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最深的羁绊，是她藏在心底不敢触摸的女孩儿。

就在这一刻，就在陈楚楚问出这一句前世他等了一生的话后。

华年终于确定了。

他从始至终都在胆怯，她害怕面对陈楚楚。

就像在初中违背了和徐锦瑟的约定之后，将自我pua在了徐锦瑟之下一样。

华年在高中将陈楚楚隔离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后，他也不再敢平等的对待陈楚楚了。

因为他自始至终就知道他做的不对，从前世就一直知道，但直到现在，他才敢告诉自己。

“华年，你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拉扯着别人，也拉扯着自己。

“这就是你最后只能落得一个拥抱夕阳，对不起所有人的下场的原因。”

“既然上天怜悯了你一次。”华年的眼睛认真看着陈楚楚，“就是不想让你再走一遍这个烂结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