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叔，我像这么想不开的人吗？”宋荣狰狞地笑着回头看向封禄。

封禄立马低下头，心里已经在咒骂着自己为什么不在城西被难民打死了算了。

“我就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嫁得开心，了解自己的心事。”宋荣回正头，继续往前走。

封禄见他没有怪责自己，舒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跟她相处了六年了，那年我十八岁，她十六岁。”宋荣在前面慢步走着，背负双手，像是回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一样。

“王爷没有阻止我们来往，而且我们都谨守礼数。本来上月到莽野的事完结后，义父就会替我去王府提亲的。”说着说着，宋荣的声音有点颤抖，感觉他身周的寒风都随之摆动。

“虽然当时我重伤昏迷着，但是我知道，她曾经来看过我。清儿和老五都告诉过我了，只是她身份特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一个深闺皇家女子曾经来看过我这个普通商人的义子。”

“可能因为我身上的血脉问题，才让命运如此捉弄。”宋荣语气突变，变得有点愤怒还带点哀怨。

“如果不是他背叛了宋家！如果不是他，我宋家何至于此！？”宋荣声音不大地说着，但是，怒火好像要炸出来一样。

封禄这个老兵，听到如此愤慨之语都有点颤栗。他感受到宋荣的愤怒，感受到他的无奈。

“他……他是？”封禄吞吞吐吐地问道。

“背叛之人，不提也罢。”宋荣重重舒了一口气，恢复平静。

没走两步，宋荣驻足看向前方。

“就算是有权有势有神力，这一家子的下场也没比我要好。”宋荣看向那牌匾，笑容有点嘲笑的味道。牌匾写着‘司徒’两字。

“少东家，别乱说话，这可是左使大人外城的府邸。”封禄紧张地走到宋荣身边，沉声地说道。

“我知道他们啊，左堂军的统帅老家呢。”

“那，那你还这样说话，他们家的老部属还在呢。”封禄更加紧张了，少东家不是要闹出什么问题吧，竟然这样在左使老宅前说这些话。

“封叔不用紧张。”宋荣很自然地说道，毫无慌张，“他们还欠着我们人情呢。”

“嗯？”

“知道我和陈叔之前的军职身份吧？”

“知道，听老岳他说过，之前你们在猛木林立功后退役的。”

“岳叔还真是守口如瓶啊。”宋荣微笑着说道。“也是，君子不提当时勇，算了，他们都为国献身了，就不追他们债了。”

“这……”封禄想追问，但是想想涉及到左使，还是算了，知道多了，自己不要命了？

“走吧，回去吧，看样子要到岩牛时间了。”宋荣平淡地说了一句封禄等了很久的话，封禄的眼皮已经战斗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好的，这边走。”封禄指着东五道的方向说道。

没走开一个街口，宋荣两人就看到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带着四骑走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