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从未承认过你是独立存在，并且相信最后你一定会按照已经定下的道路走下去。"

但在那件事之后。

祂感觉到强烈的失控，也意识到，祂或许真的……错了。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但你猜错了一件事，你和叶晚音之间的相遇，并不在我的预料中，那时我已经决定不再干涉你要做的事。"

"她是异世之魂，身死之后阴差阳错没有被抽离记忆，就投入轮回来到这里，这是第二次意外。"

天道的声音就到这里停下。

祂一口气说了许多，是因为祂知道现在的君厌离并没有等待的耐心。

"她是第二次意外？"君厌离眉心轻蹙，杀意已经渐渐的淡了下去，"第一次意外，是什么？"

祂轻声道："是你。"

"世人说天道无情这或许不全对，但也并非不对。"祂的语气中多出几分的感慨，说道："并不是不懂，而是身处足够高时，有些事自然就会被抛弃、遗忘。"

祂是所有天道中，活得最长久的一代。

盛极必衰的道理在祂这里一样适用。

直到死去。

天地迎来寂灭。

而下一个祂会在寂灭当中醒来，重新掌管秩序和法则。

"我知道你的心思。"天道忽然冷不丁的说道："诸神之战，无法避免。"

"世界迎来一个节点时，即便我不去管它，它也会出现严重的灾难甚至因此毁灭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你是因为她，再次在意起哪里的一切。"

君厌离明白了："所以你以诸神之战代替世界原本要爆发的毁灭，同时制定新的法则……命运之轮，是从那场大战之后才出现。"

"不错，只要世界达成平衡，毁灭就不会发生。"天道承认，祂能感受到君厌离态度的转变，那种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有片刻的缓和，令祂松一口气。

"日主和月主又是什么意思？"君厌离问。

天道："……按照原定的诸神之战，赢家只能有一位，活下来的人也只会有一位，天地之主也只有一位，其余必定迎来死亡。"

"我知道，你不会甘心见她死去，如果要你们当中选出其一，你会把活下去的机会给她。"

君厌离不置可否。

他的沉默正好也验证了天道的话，他不会对她出手，永远不会。

至于君厌离的死亡，那和寻常的死亡不一样。

他会回归他原本出的地方，也就是回到祂这里。

天道无奈的低笑，缓缓的摇了摇头："她毕竟是人身，要承受天命所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这算是送给你们的贺礼，当她成功走过七世轮回蜕变，便会成为那个世界真正的月主，今后那个世界也归你们，有命运之轮显示失控和平衡，我想你们会照顾好世界众生。"

君厌离一惊："你！"

天道却做出抱臂而立的动作，微微歪着头，好笑道："这是什么表情？我也算是看着你们一步步走来，身为天道，那些过分的偏袒徇私，我不能做。"

祂摇头。

破坏平衡的底线，是他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