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眼前一花,一袭蓝色长袍挡在铁传甲面前,接着这人左手握拳,沿着斧头下劈的轨迹轻轻一挥,那樵夫的斧头不自主的跟着他的拳头滑动,一斧头劈在了旁边的空地之上,激起大片灰尘,人也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赵正义走南闯北多年,眼力不错,失声喊了出来:“是空明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场中众人沉默下来,只留下赵正义的惊呼声在回荡。刚才还如开水一般沸腾的小屋里,这会儿变得针落可闻。
那位飞少爷将已经拔出来的长剑插回腰间,静静的看着出手之人,显然也不知他是何用意。
赵正义率先开口:“卫道长,你这是何意?那铁传甲卖友求荣,见利忘义,不折不扣的禽兽行径,你为何要维护于他?”
出手之人正是吃瓜吃了个饱的卫德清。他笑意盈盈,和现场紧张的气氛实在格格不入。
卫德清也不着急回答赵正义的话,刚才他的身手已经足够震慑住现场众人,让他们不敢乱动。是以他慢条斯理的将樵夫扶了起来,为他打扫一下身上因为跌倒沾染的灰尘,其余几人不敢出手,也只能看着。
忙完这些,卫德清才向樵夫道:“方才小道出手救人有些急了,还请义士恕罪。”
樵夫苦着脸,一声“不必客气。”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手足无措。
好在卫德清说完后,见他没回话,看向赵正义道:“赵大爷倒是有些着急了,想来江湖称颂赵大爷‘铁面无私’也绝不是因为在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便急匆匆的下结论,屈打成招吧!”
卫德清这番话说的夹枪带棒,任赵正义脸皮再厚也不好说出个不是来。
翁大娘独眼射出狠辣的光芒,紧紧盯着卫德清:“卫道长还有什么好疑问,事实清楚,那恶贼自己也认了,我兄弟出手,为我亡夫报仇,有何不可?!”
卫德清摇了摇头道:“小道刚才听了半天,几位你一言我一语,事情脉络倒还清楚,可是关键疑问点还未明白,几位便急急忙忙的要将这位仁兄处以极刑,想来是不合适的。一是当日对翁家庄动手的人,几位可查清了,抓住了,问出口供了?还有刚才这位……”
卫德清转头看向那位飞少爷,阿飞向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说:“叫我阿飞。”卫德清还以微笑继续说:“这位阿飞的做法我虽然不太赞成,毕竟他和铁传甲认识,有包庇的嫌疑,但他说的道理总是没错的,虽然你们八位没有逼迫他,但有一人可以!”
金风白忙问;“何人?”
“便是他自己。”
“他自己?”
“不错,就他自己!”
公孙雨感觉不可思议:“他怎会逼迫他自己!”
卫德清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刚才我听了半天,你们之间的对话虽然上句能接的上下句,可总有种驴唇不对马嘴,自说自话的意味。这位姓铁的仁兄忍得很辛苦,总感觉他知道些关于翁老大的秘密,就算死也是不肯说出来的。”
翁大娘看向铁传甲,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秘密?你说他和翁老大之间有秘密,还是我不知道的秘密?”
卫德清道:“这便要问你们自己了,十七年前我还没出生,又哪里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