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继贤也乐得儿子文武双全,在眼看着乱世即将到来的时候总有用武之地,即便将来儿子不愿出将入相,一身好功夫,也是自保的前提,最不济在野外遇见凶兽,还能逃跑呢?
于是他一口应允,紫阳道长就把年仅七岁的卓一航带回山中,全心教授,又用药物培养他的元气,炼其体肤,就练武这一块来说,对卓一航的培养绝不下于卫德清。
如是经过一十二年,卓一航已得了武当玄教七十二手连环剑和九宫神行掌的全部奥妙,甚至于融会贯通,只是未能推陈出新,达到紫阳道长御剑于无的本事。就算这样卓一航的武功在整个武当本代弟子中也是首屈一指,甚至比某些师叔还强。
十二年间,紫阳道长每三年带他回长安一次,让他留在家中一个月,攻读诗书,在这一月中,卓继贤就请名师宿儒替他讲解经史,习满一月又让他把书本带回山中自习。所以卓一航是文武双修,师父、父亲都对其极是满意。
等到卓一航十九岁,紫阳道长见他武功已成,欠缺的也只是江湖阅历,而卓继贤又想他回京应举,因此便送他来长安,并赐他寒光剑一柄。
临走时紫阳道长还道:“我本不想你走上仕途,将来武当派玄教掌门,乃至整个武当的重任,还要你肩担呢。”可见紫阳道长对卓一航的期许,不仅仅在自己玄教这一支。
卓一航领了师父的吩咐,回转家门,三年不见,他已长得比父亲还高一个头了。父子团圆,必然高兴得紧。
不料风波忽起,横祸飞来,父子相聚,不到三月,卓继贤就被卷入了“梃击案”,一日上朝,遂成永诀。更令卓一航难受的是,父亲不是领受廷杖,被打死的。而是推出午门斩首示众,最不合常理的是父亲居然是当天就被杀了,连罪证都没准备齐全,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一般这么处理的官员对其家属也该不放过才是,兴许是因为爷爷的关系,自己家门竟然没有任何人上门查处。卓一航哀痛异常,后来找到父亲生前好友打探才得知,父亲乃是被郑国舅所诬陷,而郑国舅又是秉承他妹子郑贵妃的懿旨。之所以没有连累到家人,是因为太子出面劝阻,只是没有拦得住,自己父亲就这么被不问而斩。
少年人总归是有些少年意气的。父亲含冤而死,他本想去未央宫找那郑贵妃,将他一剑刺死方才解心头之恨。
然而不提未央宫守备力量犹在长乐宫之上,就说自己父亲尸骨还未被收殓,作为儿子总该要让父亲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才好说报仇之事。
可父亲含冤而死,作为儿子的他还没办法为父亲收尸,梃击案一日不完,父亲的尸骨就要在义庄中待上一日,卓一航自然是不忍心的。想到太子曾为自己父亲说话,想必以他的能力,必然可以让自己提前收殓父亲的遗骸。
白日他一介平民,又没什么名气,怎么也不可能见到太子。于是他想出了和王照希一样的主意,深夜拜访太子,求他为自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