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八仙庵的客厅内,卫德清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坐在客厅右侧的心鉴。张通和坐在他的左手边,挥手让奉完茶之后的小道士们先退出去。
心鉴看着奉茶童子走出门外,这才开口说道:“卫道长将老衲请到贵观来,不是为了喝茶聊天的吧?”
卫德清道:“大和尚够爽快,那小道也就不绕弯子直接问了,大和尚,你与林仙儿林姑娘是何关系?”
张通和刚把茶杯放在嘴边,还没喝,就听到卫德清的问话,手一抖,要不是他功夫练得还行,非洒一身不可。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问出这句话的卫德清,又看了一眼脸色毫无变化的心鉴,心说:“这老和尚在甲观之内喜怒均形于色,一点苦修佛法三十多年高僧的样子都没有,怎么现在如此镇定,莫不是在甲观是装的吧?”
心鉴双掌合十在胸前口诵佛号:“我佛慈悲!罪过!罪过!”又闭上眼睛,拿起念珠默默念了一段经文。
张通和看了看心鉴,又看了看不紧不慢的卫德清,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己这小师叔平日里对少林寺的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有机会打压,甚至是打杀,他是绝不会放过机会的,怎么如今他抓住了这个老和尚的把柄,反而不太着急了?
卫德清笑着对张通和摆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静看心鉴的表演就是。
在念了一段不知什么的经文以后,心鉴放下双手,眼中毫无感情地看着卫德清道:“道长何出此言,老衲一介出家人,早已斩断身世俗,受些谣言没什么,林姑娘待字闺中,乃是多少江湖豪杰心仪的对象,道长空口白牙就说她与我有关,是否有些不合适?”
卫德清道:“哪里不合适了?你们勾结起来陷害小李探花的时候,不也一样空口白牙吗?怎么,你做得,别人做不得?何况我也不是一点根据也没有。”
张通和眼睛都瞪大了,实在想不出这老和尚和林仙儿怎么会与诬陷李寻欢的事情有关。
心鉴倒是情绪稳定,面对卫德清的问话脸色丝毫不变,一个劲儿念经,似乎如此就能回避这个问题。
张通和见心鉴如此,转头看了一眼卫德清,心道:“这小师叔也不知道从哪打探来的消息,这心鉴和尚沉默不语,如此做派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哪种关系,”
卫德清笑了笑对心鉴道:“大和尚也不必做如此姿态,你们做的事情虽然隐蔽,却还不至于无人知晓,不妨现在说出来,以解小道心头之惑。”
心鉴权当没听见,依旧一言不发。
卫德清笑容更盛,接着说道:“既然大和尚不愿意说,不妨让另一位当事人出来讲讲可好?”
心鉴瞪大了眼睛,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卫德清,又快速地转头向客厅入口看去,似乎像有些害怕没哪个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