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内冲出一个身穿金军战服的蒙面人,凶狠的斩杀着周围观望的士兵。
有金军士兵大呼:“细作,有宋军细作混入城来了。”
“杀细作!”
“杀!”
呼声一起,场面顿时失控,士兵们再也不信任身边的同僚,竟然相互厮杀起来。
细作流言一旦流出,便如瘟疫一般蔓延,搅动着城内金军相互攻击,彻底失去了控制。
蒙面人斩杀数人,悄然脱身,隐入民宅中,寻找下一个耳坠金环的目标。
城头。
赵士俊与赵大虎兜了一圈,终于在城墙上汇合了。
这意味着踏白的震天雷已绕着寿阳县城炸了一圈。
城中大火蔓延,高大的投石机也被火点燃,犹如一支支巨大的火把,昭示着踏白军的胜利。
“哥,要不要下城追剿,金军都龟缩在城中央震天雷够不着的地方。”
赵大虎审视一下战场,摇头道:“还不行,城太大了,咱们手里的兵力不够。”
赵士俊又提议:“要不就派人下城,将周围的房子点燃,薰也要将金兵薰出来。”
赵大虎大笑:“好,这个主意不错……等等,士俊你看看,金军是不是自己打起来了?”
赵士俊顺着赵大虎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城中央火光燃起,一群人围在一起相互厮杀。
“哥,是不是踏白军兄弟冲动,杀进去了?”
“不会,我没下命令,他们不会擅自行动……糟糕,是侯勇!”
赵大虎赫然想起侯勇可能真的混入了城中。
临行前,沈放在信中叮嘱,侯勇请求单独出战,混入城中制造机会开城门。
此时城门已被堵死,侯勇会不会被发现了?
想及此,赵大虎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吩咐:“士俊,你命人去把王海找来,由他负责守城头,你我下城去寻侯勇。”
“哥,这么乱,我也不知道王海去哪儿了。”
“该死,那不等了。传令下去,雷手弓弩手留守城头,你我分领步骑兵下城,救人!”
言毕,赵大虎命身边的侍卫召集人手,准备下城去。
赵士俊也匆匆离去召集骑兵。
“禀指挥使,王军使可能出事了!”
说话间,一个步兵匆匆赶来,拦住了赵大虎身形。
“王海怎么啦?”
“禀指挥使,我与另外一个弟兄孙小七随王军使一起炸的城墙,王军使说他胸口穿了个洞,活不久了,将我们骂走,自己点了雷。事后我和孙小七在城根下挖,没挖着人……”
赵大虎大惊:“你是说王海被埋了?”
士兵见赵大虎要动怒,低头道:“我们兄弟俩要留下点火,王军使发火,要砍我们的脑袋。”
赵大虎这才感觉到严重后果,却没时间去管王海的生死了。
“你,听好了。叫上那个孙小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挖不出王海来,我赵大虎亲自……打板子,关你们禁闭!”
赵大虎本来是想说出宰人的狠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本来已是胜券在握,现在爱将生死不明,侯勇又是沈放认的义弟,种师闵义子,扰得他心神紊乱不已。
金军虽然也是混乱不堪,可是拔离速这个老将还在城内,这可是令山西诸将闻风丧胆的猛将。
贸然冲下城去与他近战,不是丢失了大好优势么?
冷静,冷静!
赵大虎不停的告诫自己。
那边,赵士俊已召集了数百骑兵,发来了唢呐号令,请求下城。
战,还是不战?
良久,赵大虎终于下令:“号令兵听令,给赵军使发令,按原计划行事,不可下城救人!”
赵大虎紧握拳头,暗自决定:侯勇出了事,我赵大虎一人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