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营的?”帐前侍卫盘问。
为首一个面貌俊朗金军低首道:“我们是南城斛虎沙大王派来保护都统制的。”
言毕,俊朗金军一招手:“快走!”
身后长枪金军们鱼贯而入。
侍卫绕绕头,喃喃自语:“南城什么时候来了个斛虎沙大王?谁是斛虎沙?”
中军内气氛紧张,大批满盔齐甲的骑兵整理兵器弓箭,检查战马护具,并未理会闯进营内的长枪兵。
“哥,人在哪顶账内?要不就挑最大那顶。”一个眼神冰冷似刀锋的长枪兵问。
“沉住气,见机行事。”
“擒贼擒王啊!”
“哪那么容易,能搅乱他老巢已是成功。”
冷眼长枪兵还想说什么,前面白色帐篷内大步走来几员金将,身边围着十余魁梧侍卫。
冷眼金军紧了紧手中长枪,脚步悄悄微屈,成弓形。
银术可见一队长枪兵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颇觉诧异,不过却没停下脚步,急匆匆向前走去。
身后,拔离速、蒲家奴、孛吉等将脸色沉重的紧紧尾随。
拔离速扫了一眼长枪兵,突然猛的一震,又回过头来细细看了一眼。
不对啊,全营士兵都在备战,这些笔挺的长枪兵似乎……
“都统制,等等。”拔离速快走几步,附在银术可耳边低语。
“大王当心!”
侍卫中有人大吼。
一道身影快速冲来,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侍卫们拔出弯刀,黑影已闪过,一支长枪刺入拔离速后背。
拔离速吃痛,用力推了一把银术可。
戳!
黑影将长枪抽出,从拔离速后背带出一道血箭,紧接着枪身猛抖,左右连刺,将两名侍卫的心窝扎了个洞。
银术可踉跄退了两步,终于瞧清楚了,刺客竟然是长枪兵?
原本站在一旁的一队长枪兵随之而动,向银术可冲来,挺枪猛刺。
“细作,他们是宋军细作!”
帐前金军们幡然醒悟,大金将士不擅使枪,哪里来的长枪兵?
事发突然,纵是银术可也没及时反应过来,那名操枪刺客已如影随形,手中长枪追着自己胸前要害连刺。
若非侍卫及时拔刀格挡,身上也要多出个窟窿。
侍卫们极为强悍,手持弯刀朝刺客猛冲。
刺客枪如游龙,狠比蛇信,横扫直刺,轻松又刺倒数名侍卫,手中长枪再次追向银术可。
“大胆狂徒!”银术可一声暴喝,手中不知从哪里夺来一根骨朵,在身前抡了一圈,向长枪扫去。
“侯勇,走!”一名长枪兵猛的一把抓住刺客手中长枪尾端,硬生生阻止了刺客继续刺杀。
周围金骑兵听闻有细作,迅猛围了过来,却不知细作是何人。
“沈放,那些伪装的长枪手里有沈放在!”拔离速踉跄着爬起,用尽全力大呼。
“杀出去!”沈放暴喝一声,挺枪一挑,将一名骑兵挑下马背,翻身上马。
其他枪兵听闻,纷纷动手,抬猛刺,与骑兵混战成一团。
银术可久经沙场,顿时预感到了大麻烦。
敌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军队中,如果这种相互自戳的情况蔓延开来,对军队士气是致命的打击,随时可能引发营啸。
“蒲家奴,不管死多少人,一定要将这股假扮的敌人消灭干净!”
银术可向来沉稳,可是这次是例外,几乎语带咆哮。
他最亲的弟弟就死在眼前,自己竟然丝毫不察。
蒲家奴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当即大声招呼周围侍卫,向长枪兵掩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