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神将和守城的魂体们就好像没听到她一样,眼望向天地远方,如穿透了千年的时空,身影渐渐虚淡下去。
“千年万载兮,残魂守边疆。烽火连绵兮,战骨铸城垣。修我戈矛兮,吾主将归来。待君凯旋兮,共饮庆功宴……”
城墙和魂体渐渐都消散无踪,空中还残留着他们的慷慨悲歌。
“诶?我擦嘞,这,就这么走了?清尘小美人,你怎么看?喂,清尘小美人?怎么了!”庞广广抓耳挠腮,转头问陆清尘,却见陆清尘如僵尸一般呆愣愣地望着万古长城,眼中空如黑洞。
陆清尘就那么背负双手,在铺天盖地的黑暗潮涌中遗世独立,如凭吊春秋的文人骚士一般,眼中蕴着千古兴亡事。
“喂,喂,陆清尘,你别吓我!”
半晌,陆清尘才在庞广广的剧烈摇晃下骤然清醒了过来,茫然无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怎,怎么了?”陆清尘脑子里空白一片。
“怎么了?你又丢魂了!还怎么了,真是服了你,三天两头的丢魂。”庞广广叉手舞脚地抱怨。
陆清尘在进入黑森林之后就感觉越来越沉重,是那种身体和灵魂的双重不堪重负。
最后在暗井漩涡中陷入灵魂体状态,无意间与幽冥长城来了个面对面,差点小命不保。
待到真接近了幽冥长城,则直接陷入了昏迷,完全失去一切知觉,醒过来后脑袋一片空白,在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和神智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完全懵然无知。
这种状态很不好,他十分不喜,却又万般无力,好像自己的命运之舟正在被人操控着驶向未知的黑暗虚无的航向。
沮丧,失落,无力,无助……
陆清尘长叹一口气。
庞广广一把拍在他的后背:“嗨,小孩子家家,别整天唉声叹气的,人生路长着呢,等你过去之后,一切都是浮云。”
“说是这样说,但……庞广广!把你的爪子拿开!”
在陆清尘惊觉的时候,某人的手爪已经不老实地滑进衣衫。
“清尘小美人,大风大浪之后,一时无性命之忧,何不洒脱一些,快活快活。”
“我靠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排卵上脑吗?”
“天地之间,就你我二人,既不伤风败俗,又有何不可?”
“你个女色狼,死变态!”
就在陆清尘出离愤怒的时刻,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骂的好!确实是女色狼,死变态,该千刀万剐的家伙。”
“什么人?”庞广广浑身一颤,眼睛瞪的老大,活像是个被当街捉奸的痴女。
“哦?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那声音慵懒中带着优雅,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庞广广脑筋急转,把自己的风流往事在脑海中翻了个遍。
“灵狐弟弟?”庞广广最后试探着叫了出来,嗓子都有些干哑。
“哼,亏你还有点记性。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到幽冥地狱了呢。”
只见一个优雅的公子哥儿手摇羽扇,缓步从林中走了出来,银发如瀑,用簪子挽着披散在后面,双眉上挑,目蕴薄怒。
陆清尘回头看庞广广,只见这个不要脸的早已经换上了一幅深情款款的表情,眉头簇着,犹似不信,甚至眼角带泪,一片痴诚地唤道:“灵狐弟弟,你可想死我了!”
然后合身扑了上去!
陆清尘: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