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下的数字,应该是是年份,指故事发生距今多少年。
“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圣者们为什么还能发明新的魔法?”
苏河说出了内心疑问。
“药一直都是那些,被发明的只是名字,更复杂名字的组合,更合理的名字的顺序,不同药效叠加后的新效果。”
她伸手到苏河面前,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接下来的故事,你还这样插嘴,那我会立刻抽身离去!
“你付的这点钱,不值得我承担任何风险。明白了就点头。”
苏河乖乖点头。
费诺拉继续讲述起来,不过她要讲的东西其实也快讲完了:
“再之后便是和平,至少,是医生间的和平年代,医生们都遵循规则,镇民们则再难对医生产生威胁,秩序愈发稳定。”
“再之后呢?”苏河见她已经停了下来,可这个故事显然还没讲完。
当下,明显在发生某种变化,四百年前的灾变是怎么回事?母神究竟在做什么?第一贤者的死亡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时代?她全都没有讲。
故事停在了遥远的1300年前。
“现在,镇民几乎不可能学会医术,因为没有任何信息来源,他们唯一成为医生的途径,是模仿已经死去的那几位医生。
“你已经知道了一位;还有一位在天上挂着,当然,这个国度里很少能看见他的尸体;一位已经被吞噬了。”
费诺拉饶有兴致地盯着苏河,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编造的迷题被这个孩子给解开。
而苏河也确实在认真思考着。
我知道的那位,是自性?
天上挂着的尸体,齐尔璃看不见的,是太阳?但是太阳象征的魔法似乎还有不少存在着,太阳的信徒也还存在。
还有一个已经被吞噬了……这该怎么猜?
他突然想起,存在一个古怪的神名,“梦与星空尽头”,看似是在暗示“梦”等于“星空尽头”,但在魔法学意义上,梦经常单独出现,并没有和星空有明确勾连。
“群星灾变。”歌莉娅在他耳边又说起了悄悄话,似乎已经不惧被这位陌生女士发现。
“被吞噬那个尸体,是四百三十七年前,北陆那场灾变里被吞噬的?”苏河试探性问道。
“厉害呀!”
费诺拉轻轻鼓掌,眼中闪过异样光芒:“我应该找你收取更高的价格的,讲给你听,我亏本了。”
太阳和星空,应当就是故事里先前出现的“医术出众的医生”。
而自性,应当是“镇民中新出现的医生”。
它们本质上,都是神的尸体残余,却也是成神的途径。
而神们不希望有新神诞生。
整个世界的魔法规则,竟然是神为人准备的安乐窝。
“魔法师想用魔法对抗神,原来只是可怜之人的妄想。”
他想起了逐神者,叹了口气,然后又看向费诺拉:
“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这些消息的价值远不止一千多枚金币。
只不过,他一个初级魔法师,知道这些只能解馋,似乎派不上用场。
虽然这些确实是他感兴趣的,也是他一直好奇的,但现在的他听完只能徒增烦恼,对费诺拉也没有任何好处。
“某个医生命令我给你带一句话。
“【自性是唯一安全的选择。】
“我觉得这句话对你而言太深奥了,所以就现编了一个小故事,你觉得如何?”
想了想,费诺拉又补充道:
“故事未讲完后半部分,主角是一个专为婚后女士服务的医生,加百伦也会出场,如果你想听,在加百伦的葬礼上找我。”
某个医生……命令第三贤者……
苏河忍住询问究竟是哪一位的冲动,对方既然没有明说,那多半就是不能说,问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