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

冥冥之中，棱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女人姿态端庄地站在前方的阴影中，呼唤他的声音明明十分陌生，棱却打心底地感觉对方的熟悉，像是阔别已久的好友，但棱无法回忆其片刻。

“你……是谁?”

强烈的困意袭卷而来，棱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看清女人的面貌 茫茫模糊之间，女人向他伸出右手。

“我好痛苦……”

“救救我……”

棱的体内没有多余的气力，但他仍尝试抬起手去回应女人的右手，双手即将相触，棱隐约看见了女人脸上的痛苦得到一丝舒缓，可奇怪的是，女人根本没有五官。

“帮帮我……”

一只大手拦下了棱的手，高大的黑影一把打掉女人的手，语气中尽是严肃果断：“别把你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

“什么……不要……”女人的声音很沮丧，她跪倒下来掩面哭泣，随后猛地扯住黑影的衣服，乞求道，“求求你了，帮帮我……”

“我再也没法忍受了……我不要再回去……求求你，救救我……”

虽然棱看不到女人的五官，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可怜悲哀的模样让棱于心不忍想要伸手，黑影再次出手按住，也正是这时，棱看清了黑影的面貌。

是与自己长相一致的人。

“够了，安！”黑影甩开女人的手，咬牙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棱的耳朵，“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谁也帮不了你！”

说罢，黑影轻手在棱的双眼前抚过，困意袭卷全身，棱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地睡去。

“你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黑影说，不知是在对棱说还是在对女人说。

睡去前，棱看到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柔弱无力的悲哀令棱心痛不已，彻底成为了他的心结。

或许那只是一场梦，棱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在王钟生的背上，周围望不尽的棺椁令他汗毛竖起，王钟生见他醒了，开口说道：“很吓人，对吧?”

棱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们逃离虫道出来的地方。”

“我……睡着了?”

“准确来说，是你昏过去了。”

王钟生将棱昏迷后的事大概说给棱听，抱歉道：“除毒的方式我并没有学到精华，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副作用，实属是没有办法。”

棱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右臂上，泛黑的肌肉中央杂着不少等青色的条纹，那些应该都是中毒了的血管，已经没有办法复原了。

好在只是看着渗人了些，棱还是拥有手臂的控制权。

“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啦，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棱苦笑道，“而且我还能动我的手，这样子看上去，超帅的好吧……”

王钟生的笑容比棱还要苦涩，这家伙，可比自己听说的更加乐观。

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一只又一只棺椁，一想到每只棺椁中就封印着一具身体，他的画内心就像打翻的调味般五味陈杂。

到这，棱想起了刚才的梦境，由于其中有太多谜点棱想不明白，就询问王钟生的看法，他先是说了句“这种事你得问柳千河”，然后又思考一阵，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大概是你身体的保护机制与病毒的对抗吧?”王钟生摇了摇头说，“它可能在预示着什么，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谁都不好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预示着什么……”棱喃喃道，这样奇怪的梦他曾经也做过不少个，但他始终没有想明白它到底与现实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