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近发现,四个衣着破烂的村民正跪在石家大宅门外苦苦哀求。
李午阳举目望去,发现那石家将大宅周围的路口以木桩墙封住,结合附近的民房形成了一座堡垒式的村寨。
高墙后木桩搭成的瞭望台上有数人身穿皮甲背心、手持弓箭在警戒,其中身穿长袍未持武器的一人对着门口哀求的村民呵斥。
“之前催了几次让你们交钱交粮,早日来投。”
“现在身无分文让我们收留,让你们白吃白喝吗?”
四人继续苦苦哀求道:“石管家,您是大善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刚勉强交上税粮,连种地的种子和口粮都是向您家赊的。”
高台上的石管家眼神露出一丝戏谑的神色,说道:“好吧,我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跪着的四人面露惊喜……
“但是这村寨内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这样吧。”
“你们四个商量一下,只能留下一个人。”
刚刚内心燃起一丝希望的四人瞬间又跌入冰窖,四人面面相觑,俯身便要继续哀求。
其中身材稍显结实的年轻人突然捡起一块石头,对着身旁还在跪着的人的后脑猛地砸了上去。
顿时鲜血四溅,被砸的人顿时没了声息。
其他两人也傻了眼,那年轻人没有丝毫停顿,挥着石头便冲了上去。
一手攥住对方衣服,右手沾着血的石头紧随而至。
“别,别杀我!”
头部被石块重击,那人不敢反抗,双臂紧抱着头滚在地上。
那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对方砸的不再动弹。
抬头一看,剩余的那人早已跑得没有了踪影。
“哎呀,哎呀,不是让你们商量吗?怎么弄成这样。”
石管家话中故作懊悔,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意。
“好了,知道闹成这样也不是你的本意,把他俩拖远点。”
“来,给新来的弟兄开门!”
本来想要上前劝说的雷云飞眼见惨剧在面前发生,气得怒不可遏。
持枪纵马,立刻就要上前把那年轻人挑了。
李午阳立即横马挡在雷云飞马前。
“菜鸟,你干什么?你要替那杀人的畜生说情吗?”
“雷兄,那人杀人固然不对,但恐怕我们并没有杀他的资格吧。”
“此等刁民,当面行凶,即刻诛杀又有何妨?你给我让开!”
雷云飞咬牙切齿道。
李午阳依旧是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凉:“若那石家一人不收,这四人可能今晚就也消失不见,不知在何处丧了性命。”
“如果城中有收容他们的地方,或者粮税不那么多,再或者卫所早日破了那失踪案,刚才那宗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你这菜鸟真敢说!”
“倒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我看你和那凶手就是一类人吧。”
雷云飞虽然继续还嘴,但是李午阳看出其握枪的手已放松下去,知道他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于是接着说道: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多领些人杀进那石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