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你不必再委屈自己讨好我了。”
石清韵一贯优雅的神态露出一丝惊慌,随即立刻消失。
“李大人,小女子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想找您报恩呀。”
李午阳淡然的回道:“我猜出来一些事情,但是我并不会声张。但是也请你们不要逼我。”
“我们回去之后,卫所再派人来善后恐怕还需要几日,足够你们派人去那猿啸林部落寻找你们想要的东西。”
“不过我话说到前头,那东西并不是‘希望’,而是‘毁灭’。”
“你让你父亲看看自己的身体,他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李午阳说完便起身离开,只剩下目怔口呆的石清韵。
石清韵突然发现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位高大而年轻的卫所旗官。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父亲让自己寻找的东西,那东西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见过。
只知道是一种熟蛋黄样的特殊宝药,可极大的助力武道修炼。
还有什么父亲的身体?她再次意识到这李大人比自己知道的信息更多。
自己卓越的媚术在李大人眼里只是拙劣的表演,一股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
……
巫越国,边境军营。
“军团长,那穆家的第五批铁甲已经送到,他们说这就是全部的铁甲了。”
“那穆家还催促我们赶紧发起进攻,说是城里千户所的精兵都被派出去押送粮食了!”
军营大帐中的军团长阮武轻轻挥手让士兵退下,满脸络腮胡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象云祭司,我看那穆家有些着急了呢。”
“恐怕只是那穆三公子着急而已吧。”
回话的正是那象尊岭部落的祭司象云,他身穿一袭深色的长袍,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和图腾。
一头长发用一根木质发簪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随性。
军团长阮武依旧盯着挂起的地图,地图上细致地标记着镇岳县所在的安越省的兵站、卫所、仓库以及各处关卡所在。
“用一些铁甲就想换得巫越国士兵的鲜血,我巫越人真是被当做叫花子了呢。”
“说实话那一堆铁甲还不如这个地图珍贵。”
“那卫所故意在这个时候调走主力,恐怕也是准备好了锅,就等着我们过去当菜呢。”
象云站起来和阮武一起仔细的看着面前挂起的地图,斟酌了一会儿说道:
“大乾流传的古兵法有云,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
“如今这大乾边患四起,朝堂党争,吏治腐化,正是我等扶摇而起之时。”
阮武看似粗犷的外表却隐藏着深谋远虑的内心,他饶有兴致的挑起了眉毛,示意象云继续说下去。
“就拿这安越省来说,穆王府、朝廷卫所系统乃至地方官府之间相互掣肘,各怀鬼胎。”
“百姓被重税和徭役折磨的怨声载道,抗税暴动时有发生。”
“我这有上策、中策和下策三计,可供军团长您挑选。”
阮武屏退左右,让象云仔细说说他的上中下三策。
象云娓娓道来,其实他的三策也并不复杂,取决于阮武能够动员的力量。
这大乾之本,在于卫所和科举。
卫所历经百年,除了边境少数卫所,大多卫所土地被侵占、军户沦为军官的农奴,逃者不计其数。
而实际占有多数土地的地主的根基,还是通过科举谋得的官职和人脉,用以保护家族的土地。
至于那穆家就是这安越省最强大的地主而已。
所谓上策,就是倾巢而出,直奔安越省通往临省的门户镇越关,抢占雄关并以精兵强将防守。
然后抢掠人口和土地封赏军团内的士兵,同时大举招降。
无论是官员还是地主,只要愿意投降,一律纳入军团体制封官,并且土地多的允许按职级保留,土地少的分给田地食邑,并且按照土地数量要求其派出族人参军。
简而言之,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整合安越省的各个势力,把他们都纳入军团体制的战车,在大乾这个庞然大物反击之前,得到足以抗衡的实力。
听完象云的上策,阮武面色凝重起来,认真的思考着他的话语。
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他的疑问:“这个计策需要越过十几个城池,直插那镇越关,我们是否真的有否这种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