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这是北宋晏殊的一首《诉衷情》,一句“芙蓉金菊”点出这个季节是木芙蓉和黄菊花盛开的时候。
九月初九重阳节,人们的腰间会挂上茱萸囊,登高望远、宴饮聚会、饮菊花酒的活动。
但兴国府位于平原,城外没有高山,于是结伴出游,或官员、富贵人家在自家院内搭一高台,站在上面看看城内的景色,特别注意街上数不清的人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幅热闹的景象,自然就能联想国泰民安这个词语,自己的心情也很舒畅。
为寻找这种舒畅的心情,这时的林府就在搭高台,林毅之不想独立特行,一定要随大流。
于是林孝一早就带着仆人在后院立桩搭台,给几名仆人分别安排了任务,然后转眼看向池塘边。
陈恪正在打拳,一套云手的入门拳被他打成了虎拳。
而林韵宁站在一边冷冷看着,没有纠正的意思。
这幅景象让林孝觉得他俩的关系很奇怪,一个客气得要命、一个冷漠的要死,绝没有即将成婚的那种状态。
见他俩的状态就让他回忆起自己与蔡氏成亲前的景象,他俩也是奉命成亲的。
蔡氏是跟着林夫人走进林家的侍女,林夫人觉得他俩挺般配,林毅之点头,于是他俩就成亲了。
当婚事定下他的心也就有着落了,不用偷偷摸摸地去看蔡氏了。
两人是未婚夫妻,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蔡氏说公事,看着蔡氏羞红的脸心里怦怦跳着,那种感觉真的挺好。
他和蔡氏成亲近二十年了,育有一子一女,自己这个小家与林家已融合到一起了,儿子林浩也是秀才出身,女儿林娇跟着红玉夫人做事,将来都是有前途的。
他很满足,还奇怪林韵宁的态度,“陈恪不好吗?”
他就觉得陈恪挺好,不仅有才华人还特别谦和,对他和蔡氏非常尊敬,还教林浩考举人的学识。
可林韵宁偏偏对他冷着脸。
他不解,只能接受蔡氏的说法,“等小娘子成婚之后心就定了。”
蔡氏的说法让他想起了柳乘风,一年前林夫人安排他调查过这位美公子,可他对柳乘风的印象不好,这位美公子太风流了。
而在这方面陈恪比柳乘风强百倍。
他也暗中调查过陈恪,知道陈恪的生活简单,以前是两点一线,加个观文殿就变成三点一线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与张出尘的关系。
但两人之间实在说不上亲近,唯一让他感觉不对的就是抗洪抢险那一次,张出尘亲自赶往兴河大坝去探望陈恪,那时的兴河大坝还处于随时可能溃堤的危险状态中。
她能不顾生死走上兴河大坝,对陈恪就绝不是重视那么简单了。
他对两人的关系心存疑虑,但随着婚事的来临也就不再当回事,以陈恪和张出尘的身份不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代的人们非常看重名声,整个社会都在维护名声的重要性,名声毁了就什么事都完了。
以陈恪的身份,不会去与寡妇搞暧昧。
而以张出尘的身份,也不会与有妇之夫搞暧昧。
这是非常影响名声的行为。
林孝很放心,却不明白他俩的态度,扫一眼那个方向,见陈恪打完拳,林韵宁走过去说话,急忙转过头继续指挥仆人们干活。
他觉得挺好,林韵宁终于采取主动了。
却不知林韵宁冷冷说道:“云手的入门拳本是练习放松的拳法,你却把它打成了虎拳,这么练永远入不了门,必须改过来。”
林韵宁指点他,他也点头接受指点,但他现在没法改,还有五天他就要奔赴西北了,在即将发生的一场大战前他不能将拳法轻松下来。
他没这个时间,却不能如实说出,只能点头称“是”。
见他认错的态度挺好,林韵宁的脸色和缓了些,沉吟一下说道:“李漱玉邀我明天参加诗会,谢清也劝我去。”
她说这话好似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