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李祯拿着《寒窑赋》的书轴坐上御辇,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刚才那一眼让刘太后的心里升起满满的母爱,出两万两纹银给他拍下这卷书轴。
但刘太后的这笔银子没白花,火药研究出来由皇家购买专利,这笔银子可以算作前期投资。
这笔经济账是陈恪告诉他的,可陈恪不是经济学出身,算来算去忘了自己的经济账,落得一个两手空空方才突然想起,这时也只能仰望苍天。
他有一个重大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穷鬼的命。
得到这个发现他就低下头,见林韵宁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和笑吟吟的张出尘、一脸严肃的薛媛一起走了。
他知道林韵宁恼火,就要嫁给一个穷鬼是件让人伤心的事。
他也知道张出尘开心,他越穷越容易被控制。
他还知道薛媛为何一脸严肃,她是刘太后的侄媳妇,在公共场合就是这副神情。
他更知道柳乘风为何瞪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无尽的伤心和沮丧。
他好像得道了,看见这些人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可他的道行太浅,不知谢清这双不满的双眸是何意思?
他与谢清没有往来,更谈不上仇怨,看见这双对他不满的眼神,立刻想起一种可能,“林韵宁对她说了?”
他曾劝告过林韵宁,可与谢清做朋友,但不要成为闺蜜。
这段时间林韵宁与张出尘走的很近,是他乐于见到的。
张出尘非常有头脑,拥有丰富的商场经验,林韵宁能在她那学到不少东西。
与她走近还有一个好处,能与薛媛建立联系。
薛媛是个很讲义气的女人,背靠刘太后这棵大树能帮不少忙。
陈恪就这么现实,也就不在意谢清不满的眼神,更不会在意李漱玉的态度,他不会参加明天的漱玉馆诗会,不管李漱玉高不高兴,与他无关。
可他不知任妙儿是何意思?
这个青年女子径直向他走来,蹲身行礼后,很高兴地说道:“久闻大名,今日总算见到,也是认识了。”
说完这话她就再次蹲身一礼,没等他回完礼直起腰,任妙儿竟然走了,用事实证明一件事,直起双膝的速度比直起腰快得多。
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行了,没往其他地方想,转脸看看一脸沮丧的曹汲低声说道:“我用行书给你写一幅《寒窑赋》...”
这话让曹汲抬起头两眼露出亮光。
然后听他继续说道:“两万两纹银。”
他想让自己富裕起来,可曹汲竟然拒绝,“我没想拿银子。”
曹汲也想空手套白狼,陈恪一甩袖子表达一下愤怒的态度转身就走,身后跟着王韶、章惇、韩非和刘明轩四个少年,一副保镖的样子。
见此情景曹汲立刻反应过来,正要追上来,却被秦烈一把拉住朗声说道:“我俩算算租赁费。”
今天拍卖所得六万多两银子,店宅务能得六千多两租金,秦烈生怕曹汲跑了。
曹汲被秦烈拽住,而石立却追上来低声说道:“ 听说任妙儿看不上她的夫君,正在闹和离,等其和离,先生可以出面给我做个媒人。”
听其言陈恪愕然,想一下低声问道:“你爹不在意?”
石立低声回道:“任家有钱。”
他真坦率,作为襄国公的第三子,娶个有钱的女子,他老爹不会在意是二婚。
可这里有个问题,石立竟让他出面做媒?
面对这个问题石立还是很坦率,“任妙儿性格直爽,她能主动接近先生,说明对先生是很敬佩的,先生出面正好。”
对石立这个表态他不相信,以襄国公的实力不用他出面。
石立继续坦率地回道:“先生做媒,待我成亲时一定要送份大礼,就要行书《寒窑赋》就行,我不贪。”
他真不贪,还非常坦率,让陈恪不得不再次甩一下袖子表示愤怒,然后快步往前走去。
可石立竟追上来与他讨价还价,“行书不行草书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