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吓得大气不敢喘,只顾得上怯生生含泪点头,贤妃看她吓得不轻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嬷嬷将柳絮带下去,给柳絮熬煮安神汤,但尽管如此,当天晚上,柳絮还是惊厥高热。
以至于惊动那位天子,天子要摆驾的消息送过来的时候,柳絮还烧的昏昏沉沉,整个人只会口称饶命,贤妃与宋森雪立在柳絮床前,垂眼看着柳絮。
“这妮子实在是不中用,若是清醒些,还能对着皇帝上演一副我见犹怜的西子捧心,但如今这般,只会让皇帝嫌弃她不中用,你说,要如何是好?”
宋森雪心知肚明,这位贤妃娘娘必然已经有了决断,只是眼下闲得无聊来多问几句,宋森雪便顺着她的意思:“柳絮虽然扮不得西子捧心,但娘娘倒是合适。”
贤妃扯扯唇角,不再与宋森雪多纠缠什么,径直转身离开,临行前吩咐道:“你就在此地看好柳絮,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也不要乱走,免得冲撞皇帝。”
宋森雪颔首应是,任由贤妃将她留下与柳絮留在一处,而正在贤妃此地的算计进行的有些如火如荼的时候,余容沉着脸坐在自己的宫殿内,神色难看。
“陛下当真直奔贤妃宫中,说要去看那个贱婢?”
伏侍余容的嬷嬷们大气不敢出,小心谨慎:“听闻如此,不过柳美人如今还在病中,必然是不能伏侍陛下,说不得陛下过去,见得柳美人的病态,反而生出厌恶。”
余容闻言便连连冷笑:“一群蠢出生天的蠢货,柳美人不能伏侍陛下,难不成贤妃是个死人?贤妃自己虽然还病着,但看今日那副做派,只怕是装出来的病。”
“早知道本宫便不该在乎这劳什子虚名,早早的将贤妃料理干净,也免得本宫如今心烦意乱,可恨,可恨!”
周遭的嬷嬷们对视一眼,俱是不大敢说话,毕竟那位贤妃娘娘虽然不受宠,但这么多年来在宫中确实是有些地位超然的意思在,莫说是自己等人伏侍的贵妃,便是天子,这么多年也还时常挂念贤妃。
因着这点挂念与照拂,贤妃宫中出来的宫人,寻常也是不能得罪的,若是贵妃娘娘对贤妃下首,如今的荣华富贵还能不能保住,都得两说。
好在余容也只是一时气急,并未多说什么,摆摆手便示意众人可以离开,而宋森雪在贤妃宫中,得到天子留宿的消息后,终于安心休憩,次日一早,不等贤妃传唤,宋森雪便让嘉懿大***送来那个懂得医术的丫鬟去寻贤妃。
贤妃见得宋森雪的时候,正歪在美人榻上打呵欠,她衣衫松松垮垮,一点都不遮掩昨日承恩,见得宋森雪来,问道:“那小妮子今日情况好转一些没有?”
宋森雪颔首:“虽然好转,但整个人还是昏厥着,不怎么清醒,如今也只是退热。”